狗狗和主人的温馨场景()
    乔榆重新睡下了,睡之前身上还在被毛巾不断擦拭。    严弋很累,趴在床上也睡了,但仍勾着他的手。快要睡过去之前他在想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对他太好了?所以他才敢如此忤逆。    是,一定是。    并没有睡多久,严弋醒了,他的腰怪酸的,胳膊也麻了。    一抽手,准备伸个懒腰,被人紧紧攥住了。    他轻轻又一抽,那人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    “别走…”乔榆闭着眼,嘴里冒出气泡一样的声音。    “你说什么?”严弋回握住他,乔榆却又没声音了。    “你不想我走对不对?”乔榆只是死死抓着他的手,脸色和凌晨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    严弋把手抽出来,又拍了拍他的肩。    量了量,三十八度八。    “去医院吧。”    乔榆哼哼唧唧的:“不…我不…”    “你也不喝药…”    那人耸耸鼻子:“就不…哼…”    “那你求求我。”    “求求…求求…”    严弋怀疑,他烧傻了,怎么和个小孩子一样,居然还对自己露出了难得的娇憨样。“真不要我走?”    “不要…唔…”    严弋不信,扒拉他眼皮:“我是谁?”    “呜…不去医院…不喝药…”    严弋没辙了:“那我走了。”    起身走了两步,回头望一眼,床上的人还是蜷着,嘴里发出低低的哼声。    “我真走了。”严弋又看了一眼,真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约莫快二十分钟,严弋终于回来了,手里提了俩大西瓜,还有两瓶罐头。    进屋一看,人没了。    找了好几个房间,最后在厕所里发现了乔榆的影子。穿着裤子坐在马桶盖子上,垂着头,眼睛也没睁开,活脱脱一具行尸走肉。    “小乔?”    乔榆稍微睁开眼,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朝他走过来,朝他张开手臂。他头一歪,重心偏离,就跌进这个不知道是谁的怀抱。    脸好烫,烧在严弋脖子上。嘴里一直在哼哼,和只小蚊子似的。    严弋把他抱起来,从马桶上搬回床上,就听乔榆一直在耳边喘着热气:“我难受…我难受…呜…”    “叫你吃药你不吃,再不吃就要去打针。”    “不打针…不打针!”乔榆想踹他,但是压根一点都动不了。    “乖乖的,你乖乖的就不打针。”    “也不喝药…”看来他脑子还没有完全烧坏。    严弋把乔榆放到床上,拿两个枕头撑住他的腰,“好好坐着,不然给你喝药。”    放下烫手的家伙,严弋跑去厨房切了个瓜,对半切,放进一个大大的不锈钢盆里。    “张嘴。”    乔榆本来不想张嘴的,可是这次送过来的东西是甜的,冰冰凉凉,不由自主就张嘴吃掉了。严弋是从中间挖的,西瓜最中间是没有种的。又喂了一口,乔榆梗着脖子不张嘴了。    “怎么了?”    那人红着眼圈,半天吐出一颗黑色的西瓜子,正好掉在严弋手背上。    “怎么这么娇气了?”他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脸蛋。    “不吃我可吃了啊…”    乔榆本来坐起来了,这会又躺下,表示:我反正不稀罕了你爱吃不吃。    等严弋把另一半瓜心喂到他嘴里,乔榆又撑着身子坐起来了,不过是半躺着,闭着眼让人伺候进嘴里。    严弋有点想笑,逗他说话:“我小时候发烧,也不爱吃药,我妈就买西瓜给我吃,我有一次发烧到四十度的,吃了两个大西瓜就好了。还有黄桃罐头,你知道吧,网上说包治百病呢…”    乔榆已经好受一点了,恍然意识到面前这人是严弋,他刚才还对他颐指气使的,不仅撒娇…还使唤他。    他就又不肯吃了:“我这是在做…”梦…还没说出来,又被塞了一口西瓜肉,紧接着下巴上淌的汁被纸巾擦了擦。    这种异常的和谐让他感到诡异。推开勺子,怔怔地望向他:“假的。”    严弋没明白过来,把勺子继续往他嘴边喂:“什么假的?这季节可没有西瓜,我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的。不好吃吗?”    乔榆不久前打翻了一个碗,这次不敢把西瓜也推开了,被子里的拳头握紧了,一字一顿地说:“假的,你对我好…都是假的。”    先把他踩在烂泥里侮辱,又装作好人拉他一把。这种有权有势的人都喜欢这样,把穷人当做蝼蚁,要他们生就生要他们死就死,借此享受这种玩弄人感情与命运的快感…    他现在这般模样还不是拜他所赐?这时候来装什么好人……他难道还指望他感激他?    “恶心…”    男人嘴角僵住了。    恶心。这两个字吐字太清楚,他根本用不着怀疑自己的耳朵。    真听到了,严弋居然也没有反应很大,他还以为他会跳起来打他一巴掌呢。    “恶心?你还能想到什么词?”    乔榆被问住了,愣了几秒,他根本没想到严弋会这么平静。    “龌龊…”,不过这两个字的气势就弱了一大半。    “你说的对,我恶心,我龌龊…那你呢?”男人死死攥住他的肩,眼里布满红丝:“你爬我的床,勾引我,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两人的鼻尖几乎戳在了一起,乔榆退无可退,强撑着精神道:“我…我只不过和你做了一笔交易…”    “交易?那你是不是更应该满足客户的一切需求呢?”    乔榆别过头,男人炽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耳眼里:“你说呢?嗯?还是说…你是一个毫无职业道德的妓女?”    “够了…够了….不…”他本来就说不过他,还被堵住了嘴。    甜甜的,舌头甜甜的,是西瓜味。    乔榆想咬他,可是他连咬牙的力气都消失了。    “你…你会被传染的…”乔榆好像在和他放狠话,或者说是一种诅咒。    “你在关心我吗?”    严弋嗤笑一声,不轻不重地拍打他红润的脸颊,眼神由魅惑转变为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