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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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是冯劫找到他,拉着他的手回家。    ——“公子,安国公府以后,就靠你了。”    他身上压着沉重的担子,不再去疯跑疯玩,一心守着家,唯恐哪一日朝廷来抄家,母亲和妹妹被人欺负。    好在都挺过来了。    这个时候父亲回来了。叶长庚像一个竭尽全力考完全场,却害怕答了零分的学子,在面对一个严苛的夫子。    不知道是怨愤多,还是怯懦多。    “长庚。”叶羲停下脚步,温声道,“你能看到我吗?”    “不太清楚。”    叶长庚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影子,依旧是那么高大笔挺的父亲,仿佛十三年的时光,并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但他知道,父亲的心境还和当年一样。    对皇室忌惮痛恨又无可奈何。    “父亲,”他鼓起勇气,仿佛自己还是十岁的少年,对强大却遭受挫折的父亲,提出自己幼稚的建议,“娇娇嫁给楚王了,以前的事,就过去吧。”    “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叶羲回答道,“但是以后的,你准备好了吗?”    “以后的?”叶长庚看向母亲,有些迷茫。    “以后,”叶羲直截了当道,“太子容不下楚王,阴谋诡计欲除之后快。我们安国公府的光景,只会比十三年前更差。”    十三年前,先陈王被污谋反,被皇帝赐死。叶长庚的姑母与母族断绝关系,前往淮水边守陵。叶羲远离京城,到荒山中修道,才让皇帝放过安国公府。    这一次呢?    多活了十三年,然后重蹈覆辙吗?    叶长庚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却感觉汗毛倒竖,冷得牙齿颤抖。    “怎么办?”他问道,“父亲,我该怎么办?”    同十岁那年一样,他要保护母亲和妹妹,这个家,他是顶梁柱。    ……    第229章 一起洗吧    室内静了静。    听到父子间的这些对话,叶夫人的手下意识攥住了儿子的被角,似乎唯恐一不留神,这个家就要分崩离析。    是的。是她考虑不周,把叶娇嫁了出去。    不是没有担心过,不是没有犹豫过,可当她第一次见到楚王,看他品格端正又对叶娇一往情深,那些迟疑就都消散了。    如今叶羲竟说,十三年前的事还要重演,甚至更可怕?    这一次,她能保护孩子们安然无恙吗?    叶羲抬手拨亮烛光,声音低沉。    “长庚,你还记得有一年我考你荀子,你背错的那句吗?”    “记得。”叶长庚道,“荀子说:‘君戒专欲,臣戒专利。’意思是说为君者要戒止自己的权欲,为臣的要戒止自己的利欲。”    父亲的教导,他从不敢忘。    叶羲点头道:“你记得不错,不过这些都是放屁。”    “叶羲!”听到丈夫在儿子面前说脏话,叶夫人抬头提醒他。可叶羲自顾自道:“为君者,哪有能戒止权欲的?国君便是天下权柄的中心。他们倒是希望臣子戒欲,一心一意,为了皇权永固,温驯如羊。”    话虽如此,但你怎么能随便说先贤放屁呢?你这些年修的道,都是假的吧?    叶夫人气鼓鼓瞪着叶羲,叶羲气势渐弱,声音温和了些:“荀子的话只用记住一句,‘目不能两视而明,耳不能两听而聪’。”    眼睛不能同时看两样东西而看明白,耳朵不能同时听两种声音而听清楚。    “什么意思?”叶夫人问。    “意思是,从此后长庚要意念专一,去夺取权柄。”    外面夜色如墨,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时辰。与夜色相比,屋内豆大的烛火似乎随时会被吞噬。    叶长庚朦胧的视线中,只看到父亲站着,母亲坐着,那一点点亮光,飘忽不定。    “父亲,您说的夺取权柄,是夺嫡吗?”他喉咙干燥声音沙哑,问道。    “说夺嫡为时尚早,”叶羲背过身去,看着夜色道,“你先去做大唐的权臣吧。”    权臣。    掌握国家军政大权,权倾朝野、时刻威胁到皇帝的权臣。    叶长庚不是那样的人。    他一片赤诚忠君爱国。圣上让他去兵部,他便奋勇杀敌。要他去工部,他便修渠治水。他从不贪名图利,也绝不笼络人心。    可现在,叶羲要他违背本心,争权夺利。    叶长庚沉默许久。    他的眼睛看不清楚,可心底却很明白。权臣大多都会被皇帝忌惮、被御史弹劾、被百姓怨恨、死无葬身之地,然后——遗臭万年。    这是一条危险的、令人不齿的路。    “你没有弄错?只有这一个办法?”叶夫人询问道。    她想得没有叶长庚那么远,但也知道权臣没有那么好当。    想得到权力,就要拿命去拼去夺。还要去玩弄人心、背弃信义。而最终能不能到手,全在皇帝一念之间。    那些被砍头的,多是位高权重的朝廷大员。相比之下,做个中流小吏,反而轻松自在。    叶羲神情冷冽,默不作声。    “好。”叶长庚却回答道,“我答应。”    他的声音干净清澈,完全不像一个利益熏心的臣子。    “甘心情愿?”叶羲问。    叶夫人站起身:“别逼孩子!”她心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