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金牌是我的[花滑] 第494节
书迷正在阅读:我真不是明君!、非常规事件调查组、漂亮炮灰美又癫,沙雕勇闯娱乐圈、死遁重启后,人人都以为我是幼崽、喜欢成绩好的?早说啊、睡前小甜饼短篇集、作精少爷下乡,村霸你别太宠了、在卡牌世界造机甲、劝你不要得罪我、[HP同人] 一切为了可乐
少年长得好看,清瘦脸庞里带着一股少年成才的傲气,是站在领域巅峰才有的那种气质,给人的印象很深刻。 “你好,我是曲矜。”曲矜停了两秒,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丛澜:“谢谢你愿意来作为演奏嘉宾,这几日麻烦你了。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或者其他工作人员。” 曲矜:“好的。” 他视线落在丛澜搭到钢琴顶端的左手上,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你的手……” 丛澜:“哦这个啊?没事,就是不小心抻着了可能,过两天就好了。” 曲矜:“去过医院了吗?” 丛澜:“没有,不用去。” 曲矜想说手对人很重要,对你更是,不要讳疾忌医,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好像不适合说这些。 对丛澜而言,两人只不过是第二次见面。 “希望快点好。”他笑了笑。 丛澜:“借你吉言!” 曲矜主动询问:“什么时候排练?我这边随时都可以。” 现场伴奏是给丛澜找的,曲矜只弹一首,就是丛澜的三个曲目之一,肖邦的《冬风》。 其余表演嘉宾用的大多数是伴奏带,因为现场有乐队和专人演奏的话,需要提前来进行调整,很多人做不到或者是懒得做,不如伴奏带省事。 这个舞台也是曲矜之外,还有乐队会上场演奏开场和闭幕的两首歌,以及少数的几个曲子,是其他嘉宾的节目。 丛澜:“那就现在,我简单热身一下。” 曲矜:“可以。” 褚晓彤不太了解钢琴家都有哪些,但这类吃天赋和努力的艺术家,走的其实还是年少成名的路线。 曲矜年岁不大,已经是世界上知名的青年钢琴演奏家了,褚晓彤查了查他的名字,发现这人确实厉害,现今已经是某乐团钢琴首席了。 她小时候学过弹琴,可惜爸妈毅力不够,没让她学太久。 尽管如此,她也能听得出来,这人弹琴跟她曾经的老师之间的差距——曲矜得排天上去。 “就不说贵不贵了,”褚晓彤跟王萱两人坐在冰面边边的角落,“这谁给介绍的啊?约档期都得提前两年吧?” 乐团全世界跑,个人巡演全世界地开,既定行程都得排到两年后了,就这种演奏家,丛澜哪里薅来的? 王萱:“我记得是白老师给她介绍的,澜澜的自由滑不是他编曲的吗?这个似乎是他学生。” 她听着现场弹奏:“哇,手指真的不会打结吗?” 褚晓彤:“我朋友也问我,我旋转的时候真的不会晕倒吗?” 王萱:“哈哈哈哈!”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冰上演绎新编舞的丛澜,抽空看了一眼台子上正在弹琴的曲矜。 嗯,白老师的学生挺不错。 跟我当年差不多。 好久没弹琴了,丛澜看着曲矜认真的模样,恍惚间回到了曾经,那时候她也是这样坐在钢琴前,一天十几个小时的练琴,眼睛里没有杂物,只有琴。 后来啊,后来她硬生生跟女主拼到了比赛最后,系统说她虽败犹荣,女主却承认是她不如丛澜。 一场让裁判都无法断定谁胜利的演出,按照系统的衡量尺度,原定的剧情里女主的表现是100,现在被丛澜逼成了150。 所以后来系统很乐意见到丛澜跟女主比拼,有对手就有进步,双方紧咬牙齿互相追逐,累但快乐。 “这个改一下吧,”曲矜结束后,丛澜跳上了台子,“花滑和纯演奏是不一样的,这里要放慢一些,这里的话就……另外我觉得处理上是不是有点……散漫?” 曲矜深吸一口气。 丛澜:“还有这边……” 曲矜疯狂记下她的意见。 丛澜挠了挠耳朵:“我比较麻烦,不好意思了。” 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全是理所应当,半点没有真的感觉到麻烦。 曲矜蓦地想起来,老师说丛澜需要一个伴奏,问他要不要去的时候,他回答去的,结果老师一脸幸灾乐祸。 看来都在今日了。 我叔之前给她改了多少次曲子来着?曲矜有点想不起来白存儒之前间杂着显摆的抱怨了。 “需要的,”曲矜仰头,看着丛澜说道,“慢慢来。” 丛澜:“好哒!” 褚晓彤就看着一下午,著名青年演奏家,被丛澜倒腾得最后都没了脾气,一曲高难度的《冬风》,刮得整个冰场嗷呜嗷呜的。 王萱头一次见丛澜跟人这么磨合曲子,当即就震惊了:“一个节拍也得单独练吗?” 褚晓彤闷头吃饭:“你以为她电脑里存几十个上百个版本的曲子是好玩的?《荣耀》一场比赛一个版本,世锦赛和冠军赛背后是新改的又十几个曲子,从新版里挑的一首上了比赛。” 王萱:“……” 知道多,但是不知道这么多。 知道了也改不起,我没这么多钱。 第279章 粘豆包 一件精品的出现, 是必然经历过无数次修改的。 曲矜日常练琴的时候也需要跟曲子做磨合,但那是他与琴与谱子的事情,现在加了个丛澜, 就等于有了个甲方。 没有人喜欢事儿多的甲方。 但曲矜喜欢丛澜这个甲方。 他并不跟以往一样,觉得是外行指导内行, 相反, 丛澜所言很有见地, 她说要改的地方, 要与花滑做你退我让的部分, 改了以后确实效果很好。 “你会钢琴。”曲矜笃定地道。 丛澜站在台子上,脚下冰刀有着厚厚一层的冰碴子,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训练服, 热得直冒汗。 “会。”丛澜坦然, “学过一阵子。” 学过十几年, 走到过巅峰, 成为了所有人艳羡的双子星之一, 掉过坑,也爬起来过,纯然的炫技、技巧与情感的结合, 自得、被打碎的骄傲、虚心后的进步, 她全都有。 丛澜:“但很久都不会了。” 久到那只能藏在回忆里。 曲矜:“要试试吗?” 丛澜:“我连手指都张不开了。” 弹琴需要手指8度跨开, 丛澜现在连一个刚学琴的孩童都比不上。 话虽如此,曲矜瞧着她低头看向琴键的目光中, 是有温度的。 “无碍, ”曲矜笑着道, “有些东西是一直离不开的。” 丛澜抬眸:“嗯?” 《冬风》的前奏再次响起,吃完饭的褚晓彤回头, 她听出来这次弹琴的人不是曲矜。 “诶,澜澜也会弹钢琴的吗?”她茫然了。 曲矜站在一旁,见丛澜弹了《冬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肖邦这曲《冬风》的难度很大,简单来说,“艺术就是爆炸”,能让学琴的人弹疯了。 作品op.25 no.11,它是肖邦所有练习曲中堪称最艰深、篇幅最大的一曲,因为讲究手指触键的灵敏、准确,又由于篇幅大,对耐力也有所考验。 曲谱第二页往后,每一页都是多一份的痛苦。 但它又有一个很欺诈式的开端,前面四小节的难易程度可以用数学题写个“解”,或者“1 1=2”这样的轻松来形容。 解之后,面对着的可能就是一道微积分里的求极限难题——有无数方法可以用,但过程总是复杂难写,又在一开始就筑起了高高门槛。 丛澜弹完四个小节就停下了,无辜地仰头看着曲矜,一副“我弹完了”的表情。 便是这四个小节,也要手指依贴在琴键上,若像曲矜刚才那么快,就容易飘。 《冬风》说是前面四小节最简单,其实这部分对整个曲子也极为重要,开头弹不好就更别提后面了。 曲矜提前两日来,一是争取到了时间,迫不及待想来见丛澜,尽管他也不知道这份冲动源自何因;二是他需要试琴和场地。 大小音乐厅、大小教室,不同的环境需要不同的调配,要弹多强、多弱,需要看现场。 刚好丛澜这里可以提前来,曲矜便多挪了一天的时间。 每个演奏者对曲子的处理都是不一样的,情感、键深,没有两个人是一模一样的。 褚晓彤听出来换人了,就是因为这个。 曲矜:“……” 我就知道。 丛澜失笑:“我最多弹个小星星。” 《冬风》的前奏就是她闹着玩的,刚才练冰时候听太多了,所以想试试。 事实证明她确实不行。 曲矜:“请。” 刚一触键很陌生,多试了两次,感觉就慢慢找回来了。丛澜很少回顾前尘,不然她可能活不下去。 花滑是她没有走到最后的一个项目,也是她在自己真实人生里选择的路,以往的所有,不论是语言、音乐、舞蹈,还是其他的专业,丛澜发现如今都回馈给了自己。 她一步一个脚印,回首望去,身后全是怒放的花。 ipad搜了曲谱,摆在架子上,丛澜手下从迟滞凝涩到顺畅连贯,场地里的大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往她那边看去。 很恐怖的肌肉记忆,跨越数个世界和无数时光,丛澜的身影仿佛与曾经的自己重叠,简单的冰演舞台,有着帷幕和灯光的演奏大厅,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水平,却都让听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