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偏爱:靳教授请轻轻吻 第684节
转念一想,她跟郁则南的事,梁昌又不知道,梁西臣也不知道,说不定医生问她的情况时,梁西臣也得多此一念。 顿时,心生灰意,她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闻到苦涩的味道,她才撑开眼皮。 梁西臣端着药碗过来,黑乎乎的,看着就苦。 梁云辞一看,大人的皮险些挂不住,露出从前的神态,嫌弃地避开。 “这什么啊?” 梁西臣说:“张医生开的中成药,你喝了这个睡觉能舒服点,明天说不定就好了。” “我不喝。”梁云辞一脸拒绝,说:“我吃西药就行,你让他给我开胶囊的。” 梁西臣听她这幅理所应当的口气,清冷面孔之下,生出几许无奈。 还是这个样子。 “这个药比较温和。” “温和?”梁云辞质疑,“苦成这样了,喝下去都是一种刺激。” 还温和呢。 梁西臣:“……” 梁昌在旁边笑。 “祖宗,你喝了吧,多大的人了,还怕苦?” “多大?”梁云辞瞥他一眼,“有人三十好几,还偷吃提子呢?” 梁西臣转脸,扫了眼桌上秃了一半的一挂提子。 梁昌:“……” 梁云辞轻哼,嘲笑他,一转脸,又对上梁西臣专注的眼神。 他耐心道:“喝不完也不要紧,尽量喝。” 说罢,将碗递过来。 梁云辞皱紧眉,不大乐意。 男人说道:“听话,多少喝点。” 好吧。 她坐直身子,借着他的手端碗,自己只用一只手扶着,深吸一口气,一副慷慨就义的神色,把脸埋进了碗里。 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苦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 碗刚挪开,梁西臣立刻送上一杯清水。 她喝了大半杯,又吃了梁昌递来的两颗提子。 还好,没苦死。 靠着靠枕缓和片刻,她抬起头,发现一左一右两个男人还在。 想着跟梁西臣之间那些事,她有些尴尬,说:“你们有事就去忙吧,我没事了。” 梁昌说:“没什么可忙的,一些收尾工作,我等会儿给少爷拿进来看,你这边没人盯着不行。” 他一说“少爷”,梁云辞那种置身过去和现在的拉锯感又出来了,心里酸涩交加。 她不说话,梁西臣话也少。 等了片刻,梁昌把工作拿进来,梁西臣就坐在她不远处办公,不知什么时候,梁昌不见了。 窗外夜色浓重,屋内光线黯淡,梁西臣桌前开了小台灯。 不过片刻的安宁,梁云辞却觉得珍贵异常。 忽然,梁赫野打了电话过来。 梁云辞这才想起,跟小家伙约定好的,八点钟给他打电话。 “小野?” “你又忘记给我打电话了?!”质问的语气。 梁云辞笑了笑,抬眸,发现梁西臣朝她这边看来一眼。 她想到他未必想听到她和赫野的母慈子孝,不免神色顿住,心下纠结。 对面,小家伙见她迟迟不说话,更不高兴。 “你是不是不听我话,又加班了?” “哪有啊。” 对话一开始,她自动被梁赫野带偏,只能尽量压低声音,降低自己这通电话的存在感。 “我就是跟几个叔叔阿姨聊项目聊过头了,所以才忘记你了。” “我怎么觉得你声音听上去不对呢?” 梁云辞知道瞒不住他,就说:“有点感冒,鼻子塞了。” “那你吃药了吗?” “吃了。” “我不信,等会儿我给小赵打电话。” 臭小子。 没大没小,她叫秘书小赵,他也这么叫。 “你生病了,那你别急着回家了,等好了再坐车吧。” 梁云辞听着感动,说:“我没事儿,明天不回,后天也回了。你不是要给我做生日蛋糕吗,等我回去,咱们一起做。” “哪用得着你,我自己就能搞定!哼~” “行行行,知道你厉害。” 跟可爱的小孩儿说完话,脑子都能轻灵不少。 梁云辞挂了电话,发现梁西臣在看她。 她眼神闪了下,朝他笑了笑。 梁西臣放下手里的笔,说:“会做蛋糕了?” 梁云辞没想到他关注重点是这个,她其实不会做的,赫野也不会,他们母子加一起,顶多给蛋糕胚抹抹奶油啥的。 “刚学会的。”她要面子地撒谎。 梁西臣露出略有兴致的模样,身子后靠。 “为赫野学的?” 梁云辞点头,想了想,张嘴就来:“我偶尔给他做一点,顺便烤点小饼干,做做果挞。” 反正都吹了,不如吹大点。 梁西臣挑眉,“小饼干?” “嗯!就用模具压压就行,挺简单的。”她说。 梁西臣低头,嘴角勾了勾。 “看不出来,你已经这么厉害了。会做生意,还会烤小饼干。” 梁云辞让他夸得有点不自在,耳朵都热了。 “这算不了什么……” 她下意识用余光看别处,然后曲起双腿,手放在了腿上。 梁西臣把她撒谎时的习惯性动作收入眼底,低头,觉得好笑。 不过,还是不要笑,免得她生气。 “我过段时间回家,有机会,也尝尝你做的东西。” 梁云辞:? 听到他说要回家,她先激动了一下,随即想到他说要尝她做的东西,她心虚了下。 “……行啊。” “哥,你什么时候回家?”她终究更关注这点。 梁西臣说:“年前吧。” 那还有好久呢…… 梁云辞心里略有失落。 再看看坐在光线中的她,她又忍不住,问他最近的工作情况。 从梁赫野开始,俩人话匣打开,气氛不知不觉就变好了,梁云辞说话很小心,生怕打破这种来之不易的时光。 吊瓶里的水没了,她跟梁西臣的对话也随之终止。 梁西臣说:“早点休息。” 梁云辞不太想他走,他们已经很久没这么说过话,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她,会不会想陈宽他们,还有他们那个家。但她会,她每天来往家和生意场,只有面对赫野才能高兴一点,否则,整个世界就是一个牢笼,快要将她憋疯了。 但她什么都不能做,他们这样的关系,走得近了,对他来说是麻烦。他步步高升,也是步步凶险,等再过几年,他或许就把她忘了,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名门千金结婚,还能对他仕途有助。 她想起了沈惠雪,不知他们为什么没成。 那个女人很讨厌,却是真喜欢他的,应该会全心全意帮他吧。 正想着,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我就睡在外面客厅里,有事叫我。” 梁云辞微怔。 她静静躺着,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