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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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本就催得她头痛,熟悉的香水味又勾起了那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乔舒瑜现在心乱如麻。 她见文鹤不动,重复道:“我让你滚。” “阿瑜。”文鹤立在原处,定定地望着她。 乔舒瑜难受地阖上了眼睛。 为什么要用这种情深似海的眼神看着她,文鹤明知道自己容易心软。 扶了会栅栏,乔舒瑜直起腰用指纹解锁了院门。还没等她推开,晕眩感涌了上来,小腿一时发软。 文鹤快步上前,重新拥她入怀。 这次是从后背,文鹤比她高上几公分,顺势枕上了乔舒瑜的肩膀。 这个怀抱是如此温暖,如此熟悉,以至于乔舒瑜生出种恍如隔世之感。 “我送你进去。”文鹤克制住心头的酸涩,同乔舒瑜隔开些距离,好让她扶住自己的臂弯。 为了能让乔舒瑜安心,末了她又补充道:“我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乔舒瑜现在一定是对她厌恶到了极点,连醉了都在抗拒她的接触。文鹤在心中劝说自己不要操之过急。 指纹锁最终被解开了,乔舒瑜被文鹤牵到了沙发上。 乔舒瑜家中的布局还是和从前那样,文鹤轻而易举地就寻来了蜂蜜,泡了温水。 回到客厅时,乔舒瑜好似睡着了。 文鹤将水杯搁在茶几上,轻轻坐在沙发边。 酒热催汗,乔舒瑜额角的碎发被汗濡湿了,白皙的肌肤泛着粉,瞧着没有白日那么冰冷了。文鹤温柔地拨开她额角的发,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眉眼。 她不在的这几年,乔舒瑜比从前更爱蹙眉了。 指尖抚过眉心那点熟悉的小痣,顺着柳眉触到乔舒瑜的眼尾,动作十分轻柔,带着说不尽的缱绻。 “我好想你。”文鹤喃喃道。 乔舒瑜眼睫微颤,隐隐有了苏醒之势,文鹤移开了指尖。 许是刚睡醒,乔舒瑜的眸子干净明澈,眼底只剩下文鹤的倒影。 “醒了就喝点蜂蜜水。”文鹤扶着她起身,从茶几端来水杯。 乔舒瑜没接,只是敛着眼眸瞧着文鹤垂着的手。 半晌,她道:“你做美甲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文鹤竟听懂了它的内在含义。 “是甲片。”文鹤将蜂蜜水递给她,“可以卸掉。” 乔舒瑜接过蜂蜜水,小口抿着。 文鹤本以为她不会接,微怔了片刻,思绪渐渐明晰。 乔舒瑜虽然酒量不好,但酒品确实极好的。她不会吐,不会胡言乱语,更不会撒酒疯。她喝醉了经常断片,甚至有时会记忆错乱。文鹤从前很喜欢乔舒瑜这点,每次乔舒瑜醉酒,她们总是爱得最深。 斟酌了片刻,文鹤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 “阿瑜?” 乔舒瑜抬首,目光同方才一般澄澈。 “怎么啦?”乔舒瑜抿唇笑。 文鹤怔住了。 乔舒瑜并不冰冷,也可以说,乔舒瑜对亲近的人并不冰冷。她们在一起时,乔舒瑜偶尔会撒娇,会用黏糊糊的语调同文鹤说话,就像她现在这样。 文鹤霎时红了眼眶。 乔舒瑜疑惑地凑近了些,勾住了文鹤的小指。 这一勾,勾得文鹤整颗心都软和了下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瞧见过这样的乔舒瑜了。 乔舒瑜指尖上移,划过文鹤的脖颈,落在了她的侧脸。 “怎么看着要哭了?”乔舒瑜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 眼底的泪光再也藏不住了,文鹤觉察到了脸颊有温热划过。 乔舒瑜心疼地替她拭去泪水,圈住了文鹤的脖颈。 “是王姐那边知道我们的事情吗?” 文鹤拥住乔舒瑜,眼泪落到了她的衣领中。 她几乎可以确定了,乔舒瑜的记忆回到了她们刚结婚那会。 那时的乔舒瑜总是担惊受怕,生怕她们的婚姻会影响文鹤的事业。 “不是,不是。”文鹤带着压抑的哭腔,掌心轻拍乔舒瑜的背脊。 清晰的骨感让她的心更痛了。这些年乔舒瑜瘦了好些,隔着衬衣,她都能触碰到她的脊柱。 “我得奖了,高兴的。”文鹤吻着乔舒瑜的耳廓,“你刚刚不是头疼吗,好些了吗?” “不疼了。”乔舒瑜捧住文鹤的脸颊,眼底也藏着泪光,她委屈道,“你吓到我了,老婆。” 文鹤沉浸在这声恍如隔世的称呼里,久久难以回神。乔舒瑜不知在何时扣住了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指节。 “戒指呢?”乔舒瑜问。 “今天出活动,暂时摘下了。”文鹤温声道。 “把甲片卸了。”乔舒瑜用命令的语气道。说是命令,但听起来娇娇的,没有半丝威胁的意味。这副模样只属于从前的文鹤。 文鹤听罢,当着乔舒瑜的面卸下了甲片,毫不犹豫,动作甚至有些粗暴,很容易伤到指甲。 乔舒瑜忙制止,轻柔地替她卸去甲片:“粘来粘去挺伤指甲的,要是真喜欢,以后就去做美甲吧。” “好……”文鹤哑声应道。 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便好了。文鹤抵着乔舒瑜的鼻尖,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说的酸楚。 “好啦。”乔舒瑜小声道,“我刚刚睡着了,出了一身汗。你怎么不记得开空调?” “我现在开。”文鹤眷恋着乔舒瑜的温度,舍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