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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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她还活着，并且以领主的身份拥有了一座城堡！ 坏消息是，领地荒废已久，邻居们可能也很不好相处……似乎又离死不远啦！ 望山跑死马，那城堡看着近在眼前，可竟然又花了她们将近半小时才到。 “小姐，到了。” 强壮的女仆霍莉喝住马匹，率先跳下车来，替云漠开门。 这就是她们此行的所有了： 一辆宽大的四轮马车，两匹拉车的瘦马，强壮的霍莉，不怎么强壮的玛雅姨妈和领主云漠。 马车很旧了，车身上属于某个家族的特定族徽图案都有些暗淡不清，似乎昭示着人类文明璀璨的过去。 所幸车体足够结实，内部空间也足够大，四角悬挂的铜灯也被擦拭得闪闪发亮，勉强保全了最后一点体面。 车厢内有面对面的两排座椅，座位下塞满了各种粮食、果蔬的种子，对面那排座位上放着面包、果干等食物和日常生活用品。 车顶捆着行李箱和部分小件家具，车厢后面的半开放车斗则放着许多用油纸包裹后又装在粗旧木箱里隔潮的面粉等食材。 车厢门打开的瞬间，陌生的寒意呼啸而至，将云漠的发丝和衣角高高扬起，狂乱地拍打。 鼻腔中立刻充斥了荒原特有的野蛮气息，冰冷，尖锐，带着几分疯狂的挑衅。 云漠用力按住帽子起身，一手抓在门框上，上半身探出车厢外，下意识回头遥望。 厚重的云层下，狂暴的西北风从绵延的无尽黑山俯冲而下，在旷野中横冲直撞，推开一层又一层涟漪，落在人面上，刀割般疼痛。 再抬头看更狂野的古堡，云漠深深吸了口气，顿时百感交集。 昔日繁华的阿索城主城早已毁于精灵军团之手，眼前这座古堡原本只是城外的一座瞭望塔，后期被一位贵族扩建为外出狩猎的中转站，多番修饰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即便如此，经历了战火和岁月侵蚀的古堡也十分寒酸： 四面空地早就被无尽蔓延的野草和藤蔓占据，根本看不清路在哪里，古堡外壁更爬满了浓绿的植物。 简单来说，像鬼屋。 云漠扶着霍莉强有力的胳膊下来，摸到对方手臂肌肉的瞬间，难免生出几分羡慕。 真好啊！ 可算到了，接下来就是休养生息，我也得抓紧时间锻炼，争取早日恢复到后世可以玩户外徒步和铁人三项的程度！ “吧唧！” 脚踩烂泥洼的糟糕触感立刻拉回云漠的思绪。 正逢化雪时节，草根附近全是黏糊糊的泥水，玛雅姨妈更不幸踩中兔子窝，差点崴了脚。 倒是前世有着丰富野外生存经验的云漠双眼发亮。 兔子是有点繁殖癌在身上的，这么多年无人打扰，数量难以估计！ 只要能掏一窝，接下来几天的伙食就有了。 攒攒皮子，还能预备过冬呢！ 要知道，她们的衣裳可不多！ 但不等彻底蹲下去，厚重繁琐的裙摆就提前浸泡在泥水中，云漠只好暂时放弃这个打算。 这该死的贵族服装，真是干啥啥不行，拖后腿第一名！ 她记得原主有几套冬日骑装，等会儿就换上！ 以后有空就把这些肥大又费料子的裙子统统改成裤子！ 城堡的木制门窗早已破败腐朽，轻轻一推就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尘土扑簌簌落下，呛得三人直咳嗽。 因前身是瞭望塔，城堡的窗子都不大，采光相当一般。它整体以石材搭建而成，内部十分幽深，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要点灯。 此时正逢冬半年的下午，灰茫茫的阳光只从门口斜斜洒进来一小片，然后便无力地消失在深邃的阴影之中。 这里荒废已久，自然找不到灯油和蜡烛，霍莉便将自家马车四角的铜灯摘下来照明。 橙黄色的光晕迅速向四周扩散，流水般驱逐黑暗，显出建筑内的真容。 灰黑色石块打磨而成的地面上覆盖着厚重的灰层，一踩一个脚印，证明这里已许久未迎来访客。 空旷的建筑内回荡着脚步声，空灵，幽深。 云漠掩住口鼻，好奇地打量着未来的住处： 这座城堡总高也不过30米上下，单层挑高十分慷慨，一二楼中央贯通，云漠粗粗估算了下，觉得应该超过10米。 三楼及以上略矮，但也绝不会低于4米。 它的单层面积仅一百多平，又因石墙厚重沉闷，光线昏暗，整体显得相当逼仄、破败，完全没有“城堡”该有的宽敞气派。 但住三个人、两匹马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楼后门处原本有牲口棚、粮仓和小型磨坊木屋，但此时早已坍塌，需要修缮。 不过几根拴马石和两排盛满了灰尘和落叶的石质食槽还很结实，洗刷一下就能用了。 一楼内部主要是杂物间、厨房和会客大厅，靠墙还有个宽大的壁炉。 因当年守卫们匆忙撤退，好多地方都乱糟糟的，壁炉底部平台上还堆积着厚重的，来自半个多世纪之前的灰烬。 灰烬旁边还歪着一只雕刻着古老花纹的铜壶，壶身倾倒，壶盖翻开，盛满尘埃，旁边是几只茶杯的碎片…… 云漠的思维不自觉发散开来： 或许噩耗降临的前一秒，还有几个人围坐在温暖的壁炉边说笑，吃着点心，喝着茶…… 少地瓜 无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