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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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作和原来一样,应付狐朋狗友的邀约。 他的家里摆着两张遗像,一男一女、眉眼与汪工有几分相似—— 他每天上香,摆供菜。 躲藏,以及每天固定地、往水杯里丢一片泡腾片。 他喝的泡腾片,都装在一个白色、被撕掉标签的管子里。 罗敷趁他不注意时,忍着恶心翻过垃圾桶。 她捡到了那张被特意团起、丢掉的标签。上面写着: 乙酰半胱氨酸泡腾片。 夜深人静时,她偷偷搜索了这个名字—— 用于治疗分泌大量浓稠痰液的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肺气肿。 罗敷尝试过问汪工: 那条新闻,究竟是季庭柯的授意—— 还是。 “你跟季淮山之间,有过什么恩怨。” 汪工拒绝回答这类问题。 他总是在罗敷问出口的下一秒,用怨毒、犀利的目光投向香灰未燃尽的供桌。 在当下,汪工挂断了与季庭柯的通话之后。 她不经意地,多问了一句: “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汪工抿了抿嘴,说:“你猜。” 罗敷猜测过很多可能性。 鱼加面馆、老水货市场、后儿坪。 但她没想过,汪工和季庭柯胆子能那么大。 他们所谓的老地方,就在盛泰轻合金工厂、爆炸的那片一期项目废墟内。 临出发前,汪工只带了一个牛皮纸袋。 透过纸袋,似乎还能窥见其中、方正的四个角。 那里头,似乎神神秘秘地、藏了本册子。 ** 盛泰轻合金工厂,刚重新开工不久,就在今天上午、老板季淮山被带走后,再一次停工。 只是这一次,谁也无法确定这停工,是暂时的、还是永久性的。 厂区大门紧锁,一个人也没有。 汪工带着罗敷来到一处低矮的墙,他手脚并用地爬上、出于人道主义,刚想拉女人一把—— 罗敷已经利索地翻了过来,她拍拍手心里的灰,轻轻嗅了嗅鼻子。 这是离一期车间最近的墙头。 还没走近,罗敷已经闻到了满地的焦土。 是化学物品燃烧后又被清理的味道,见缝插针地往鼻子里钻。 这里满目疮痍,早已分不清原貌。 但汪工还认得,他指着一个摇摇欲坠的门框说: “这儿,以前是跟单文员的办公室。” 又指着炸毁最严重的部分: “这儿,是以前的铸造井。” … “这儿,是以前、季庭柯下来巡查的走廊。” 过去,汪工总会在季庭柯下车间的时候找机会偷懒。 对方总是带着一顶红色的安全帽。 他知道,他对他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好像现在,分明季庭柯才是早一步抵达车间的那一个。 他分明看见汪工带了人来,却还是沉住气地,等他率先掀开那层雾。 汪工不再为罗敷介绍。 他对着空荡荡的废墟喊了一声: “出来吧—— 我带了你想要的东西。” 前夜下过雨。一期车间顶早被巨浪冲掀了,“啪嗒”、“啪嗒”地向下滴水。 像催命的符号。 季庭柯在第三声水滴落下时,走了出来。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罗敷。 更准确地说、是盯着罗敷手中的相机。 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了。再见、心还是不可抑制地快速跳动。 “你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这句话,和谁都说得通。 和半路跑回来的罗敷说得通。 和擅自带人来的汪工,也说得通。 但最终接腔的,还是汪工。 他说:“违背约定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三天前的晚上,你故意将东西漏给我、让我一把火烧了,我答应了——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动手,一定会将证据捅出去。” 汪工说:“那才是第一次。” 季庭柯终于将目光从罗敷身上挪开来,淡淡地、反问汪工: “哦,是吗?” “那么——” 他又迅速瞥了眼罗敷: “她到鱼加面馆、上工的第二天。” 罗敷头一回,跟着季庭柯学习做面、又险些搞砸的那一次。 “外卖平台接单——郝国平、煤一中家属院一单元。” “那样的举动,究竟是属于挑衅、还是陷阱?” 他早该猜到: 如果不是罗敷,那只能是汪工做的手脚、故意捅到了他和罗敷眼前。 汪工知道郝国平、又从父亲口中听说过煤一中。他知道季庭柯当时,正在怀疑女人的来历。 他不怕事大。甚至,借刀杀人、期冀舞得越高越好。 只是他没想到,季庭柯会信任罗敷那一句:不是我做的。 她说:“是我做的话,那就太明显了。” “你怎么敢肯定,只有我一个人盯着你?” 因着这半路插刀的记者,季庭柯提早一步、对汪工存了戒心。 男人走近了一些: “你恨季淮山,我也是。” “你想让他倒台,我想让他死。” “我们之间,除了没有挑开天窗说亮话以外,没有任何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