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妳。(微H)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道：

    「几日前，我进了父亲封锁的那间房间。拉斐尔留下了一本日记，记录着他在地球所见所感，也写下了最后的愿望。他说，若有谁还能拯救地球，只有你。」

    我冷笑，眼神讽刺：「拯救？现在还谈什么拯救？那些人恨不得我死，恨不得我被审判，你要我像个救世主一样回去，然后被唾骂、被追杀？」

    艾利森静静看着我，唇角却微微上扬，像是早料到我会这样说：

    「我知道你不会马上接受。但这是拉斐尔用命立下的誓约。他将你绑在这个命运上，一旦你不回去，天劫斯也会因誓言崩毁。」

    我怔住。

    我想起他曾带我去贝坦，曾对我说「如果我死了，你就替我活」。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情绪化的话语，没想到……他早就计划好了。

    艾利森靠近我，一只手伸来，抚上我垂在肩前的发丝。

    「去看看他的房间吧。」他的语气柔和得几乎不像他，「我不会阻止你。等你想清楚……我会亲自送你回地球。」

    他微微前倾，额头贴着我的额，唇轻轻落下一吻。

    那不是热情，而是带着某种掌控的温柔。他用这种方式，替我擦去额间汗水，也像盖下一道烙印。

    我怔怔地望着他，没来得及问任何话，他已站起来，转身离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手指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疼。

    而是因为，我知道他不是放过我。

    他是在等我，无处可逃地，自己选择回去。

    我呆呆地站着，静静望着走廊那头空荡的光影。

    最终，我还是决定走上叁楼，那间拉斐尔曾经生活过的房间。

    也许是想确认，他真的……不在了。

    也许，是想证明，艾利森之所以没杀我，只是因为像他说的，天劫斯的命运，已经与我绑在一起。

    房门开着，白色的门板反射着午后淡淡的光。室内早被整理过，洁净得不像有人曾在这里受过苦。

    我走进去，房间比我想像中还简单，像他这个人，干净，却总让人觉得孤单。

    书桌上摆着一本本子。我一步步走过去，伸手轻抚那熟悉又陌生的笔迹。

    拉斐尔的日记。书封上还残留着一丝他独有的魔力波动，指尖一触，心脏就开始发疼。

    我翻开第一页。

    开篇，就是写给我们的话：

    致我的弟弟艾利森，与拯救过我的阿兰娜。

    若你们看得到这本日记，拜托，替我完成我的愿望。

    字迹端正却略带仓促，下方是一枚血指印，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带着魔法封印的余温。

    我吸了口气，继续往后翻。

    页面上的第一则日记，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今天，我见到了父亲口中的「阿兰娜」。

    她……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样。我以为混血魔使会是冷漠又难以亲近的，却没想到她眼神那么天真，有点像……还没被这个世界碰伤的孩子。

    接下来的篇章记录着我们一起练习魔法的日子，他看着我掌握每一个符咒，写下我被火焰烫到却倔强不喊痛的模样，还有我第一次让光魔法变出闪闪的火花时，他笑出声的画面。

    「她很笨，但很努力。我不想让别人再利用她，甚至……我想让她留下来，真的活下来。」

    我低头吸了口气，翻向中段，一段熟悉的时间跃入眼帘。

    那天，我使用共鸣魔法与阿兰娜进行深层同步。

    我以「让她更快掌握魔法」为借口，实际上……我想触碰她，想知道，如果我们的魔力可以契合，那我们的灵魂，是不是也能相依。

    但我没控制好。

    她太贴近了。她的情绪在我体内奔流，她的欲望与我的重迭，我甚至分不清，是她先渴望我，还是我一直都在等她主动靠近。

    我们做了……不该做的事。

    我以为我可以克制，但我错了。

    我吻她时，她哭了。可她没推开我。我知道她或许早就察觉我的心意。

    他也写下他在地球的所见所闻，那个靠着魔法虚假维持的星球。

    过往工业与战争导致的气候崩坏，人类早已无法生存，只靠魔使与吸血鬼合力维持着脆弱的绿意与气候平衡。但这些……只是化妆过的废墟。

    我越看越心痛。越希望能有谁真的试着救这一切。

    当他提到我时，笔迹变得细致柔和。

    她在成长，她在变强，但我不愿意看着她变成我们的工具。我希望她拯救的是她自己的家，而不是我们天使的阴谋。

    最后一篇日记，是他被折磨前一天写的。

    我不后悔。

    只是，我希望阿兰娜能够看到这本日记。

    如果你看到它，我只想说……谢谢你。你让我短暂地相信了温暖与希望。

    我知道，以你的处境，很难理解我为什么要你去拯救那个破烂不堪的世界，但请你亲眼去看一次吧，也许你会懂。

    这是我，作为你的老师，唯一一次对你提出的请求。请不要恨我。

    最后。

    我爱你，甚过你爱你自己。

    我不后悔对她动了心，也不后悔靠近她。

    若我注定无法活下来，至少……我希望她还愿意活着。

    我捧着这本日记，像捧着一块滚烫的赤铁。

    他明明在那晚就已坦承过一切，我却再没机会回应。

    眼泪静静落下，我轻声对着书本说：

    「我知道你爱我……现在，我会替你活下去。」

    但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你好好活着，尝试去爱自己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我呆呆地望着书页，胸口那道已愈合的伤口像被重新撕开。

    所以……拉斐尔真的喜欢我吗？

    那么内敛的他，竟然在最后才肯承认，甚至连说都没说出口，就让我自己去看这句话。

    可我来不及了。

    我什么都来不及了。

    眼泪不争气地滑落，我阖上书本。

    心里却再没有否认的余地。

    我必须回到地球了。

    不为他们，不为天劫斯，不为使命。

    而是为了那个最后写下：「爱你甚过你爱你自己」的人。

    「你真的……要放我走？」

    我转过身，眼神里带着最后一次确认的渴望，望向艾利森。

    他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多余的解释，牵起我的手，将我带到了花园深处。

    傍晚的阳光撒在他的衣服上，我们在一张旧钢琴椅上坐下，四周静谧得只剩鸟鸣和微风。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握住我的手。

    「你还恨我吗？」我问，声音低得几乎快要被风吹走，「你……还想杀我吗？艾利森。」

    他侧头看着我，眼神不再是我们初见时的冷冽与怀疑。此刻的他，眉眼柔和，语气像水。

    「不恨了。」他说，「在看了哥哥的日记后，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你、甚至为你而死。那是我父母永远不会理解的爱情。」

    他轻声笑了一下，却也带着一丝自嘲与释怀：

    「也许你并不爱他。但我的哥哥一向如此，总是为了别人选择牺牲自己。他才是……最适合当大天使的人。」

    我心中一刺，想开口却说不出话。

    他没有看我，只是望向天边慢慢沉下的夕阳，继续说：

    「现在，我会完成他的愿望。帮你走完这条路，也会保护你……直到我不能为止。」

    他依旧没有回答我原本的问题。

    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无法恨我，也没能放下我。

    我微微皱起眉，一想到回到地球、面对那些不理解、不信任、甚至仇视的目光，我仍旧感到呼吸困难。

    艾利森像是察觉到了，他忽然将我拉进怀里。

    他的头抵在我的发顶，呼吸落在我耳后，带着温热。

    他一下一下抚着我的背，像是要把我整个人揉进他胸口似的，声音压得很低：

    「也许……等你回去了，我们就不会再见了。」

    「我会留下来，替天劫斯善后。也不会再让天使去攻击地球。」

    他顿了顿，声音带了一丝颤抖：「而你……你就留下来，好好守着那个你想保护的世界吧。」

    我环住他的背，力气却越来越小。

    「我……到现在还是没信心，艾利森。」我的声音几近哽咽，「我怕我会失败。」

    他抬起我的脸，蓝色的眼睛闪着克制的温柔。

    「你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该怎么做的。」他轻声说，「不要担心，一切都会过去。」

    我闭上眼。

    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落在唇边，随后低头吻住我。

    那不是激情，而是像要把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记忆一点点留在我唇上。

    我没有反抗，反而搂住他的脖子，让自己顺从地融进这一场注定结束的温存里。

    明知道即将分离，却还是不愿先放手。

    艾利森忽然弯腰抱起我，让我惊呼一声，下意识紧搂着他的脖子。

    夜色与花香在耳边一闪即逝，他将我放在花园中央那架老旧的钢琴上。琴键因受力而微微颤动，发出一串细碎的声音，像是不安的低鸣。

    「你干嘛？这样钢琴会坏掉的……」

    我下意识瞪了他一眼。

    他只是弯唇一笑，双手自然地扣住我的膝弯，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撬开，让我的双腿顺势环上他的腰。身体被他逼近到几乎没有缝隙，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起伏时的热度。

    「你知道它坏不掉的。」他低声开口，声音比夜色还低沉，像能渗进骨缝里。

    他的大掌落在我腰侧，缓慢地揉捏，指尖时而停顿、时而向上滑过肋骨，动作里藏着明显的暗示与欲望。

    「阿兰娜……可不可以，再跟我做一次？」

    我一怔，没想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他还会开口要这样的接近。

    「我...」话刚出口，就被他腰间收紧的手和那隐隐的力道打断，呼吸不由得乱了节奏。

    「你这样……要我怎么拒绝你？」我低声道。

    他唇瓣贴上我颈侧，压在那个让我最无法防备的位置，低语像咒：「你不会拒绝的……妹妹。」

    他的吻沿着我的下颌一路上滑，直到碰到我微张的唇，我终于不再挣扎，让他深深吻住。睫毛轻扫过我脸颊的触感，又软又烫，让我整个人失了重心。

    我被吻得气息不稳，推开一点时忍不住问：「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不行……」他抬眸看着我，眼神像陷落的深海，「已经来不及了。」

    他逼得我往后仰手撑在琴盖上，琴弦在我背后轻轻震颤。

    他捧住我的脸，将我重新拉入一个更深的吻，那力道里带着无可退让的占有。

    下一瞬，他开始解我外套上的釦子。

    「每次都是你先脱我衣服，自己却整整齐齐的，不公平！」我拦住他的手。

    他失笑，摇头：「是是是，我错了。」

    他站直身，慢慢褪下黑色外套，白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随着动作，他的胸膛与肩线逐渐显露，肌肉线条上细微的伤痕与汗光交错，看得我心口发紧。

    「这样可以了吧？」他弯腰挑眉。

    我咬唇没答，只是望着他逼近。

    他拉开我身上的外套，指尖滑入裙?下缘，在我背后勾出一条灼烫的热线。那一下让我不自觉挺起身，溢出一声压低的颤音，整个人紧贴着他的手心。

    我们再度亲吻，唇齿相缠，像要吞掉彼此的呼吸与心跳。他的吻不像过去那样急促，而是极尽温柔却暗藏力道，让人无处可逃。

    他的手穿入裙下，指腹顺着大腿内侧缓慢上滑，像描绘着一条通往禁地的路。每一寸肌肤都被细细灼烫，直到他触到那片早已溢出热意的柔软，我猛地颤了一下，双手紧抓住他肩膀。

    「阿兰娜……」他在耳边低喃，语气里有压抑不住的热度，「你真的太坏了，总是让我没办法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