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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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睁着一双清眸,眼睫忽闪忽闪,催促道:“娘,你快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云舒垂眸,吹了吹浮在牛乳皮上的杏仁碎,浅浅饮了一口,一脸的满足。 从这个角度看,眉眼像极了儒雅俊美的宋丞相,爱人的模样拓印在心爱的女儿脸上。 章氏忽而嘴边漾起笑意,梨涡深陷。 她一生顺遂,年少时钦慕上京第一公子,后来苦尽甘来得偿所愿。中年时夫妻和睦恩爱,子女皆贴心孝顺。 连做生意也未栽过跟头。 章氏确实极善钻营,知道女子的钱易赚,因而上京城但凡是关乎女子的生意,她都有涉猎。 像专门为千金小姐和众多贵妇们,开设的款式新颖的成衣铺子、质量上乘的胭脂水粉店、玉石金器阁......众多商铺背后的东家都是她。 她不但能挣女子的钱,连男子的钱她也能挣,茶庄、酒楼、书肆棋牌坊......这些,她都开了不止一间。 京中最大的那间茶坊——茗阅坊,算是个雅俗共赏的地儿,也是她的。 时下许多市井百姓无事时,便喜欢去茗阅坊听说书人——老梁生,讲书里那些鬼神精怪的故事消磨时间。 老梁生此人约莫四十上下的年纪,模样生得平平无奇,他个头不高甚至还有些驼背。 其貌不扬的男人,却总是能将故事讲得趣味横生,给人如临其境之感。 这个人,是章氏无意中发现的瑰宝,她救过他的命,为了报答章氏恩情,他便留在了茗阅坊。 起初也只是做些粗活,后来机缘巧合下原来坊里说书的那人要辞工。章氏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看他有几分才情,便让他去说书,没想到歪打正着,如今竟成了茗阅坊的活招牌。 一旦他开讲,茗阅坊里常常人满为患。 如今梁园开张,借鉴茗阅坊的经营模式,也没能撼动其地位。 这位老梁生是位妙人儿,总是妙语连珠,声情并茂。云舒也曾去听过几场,记忆深刻。 彼时,她还跟梁玖开过玩笑,说他要是能把这茶坊买下来就好了,她想天天到茶坊里来听老梁生讲故事。 她想听他讲,除了捉妖驱鬼以外的其他故事,比如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以其口才叙事,定然妙趣横生。 她近来在看的话本子就很合适,是关于万众瞩目的仙界谪仙师祖和魔族不起眼小可怜跨越千年的爱恨纠葛....... 她同梁玖说,若是老梁生来讲,肯定风靡整个上京城,让梁玖日进斗金不成问题。 那时,梁玖听后,不但当即对她嗤之以鼻,还笑话她,叫她早点回家洗洗睡了,梦里啥都有。 “人家茗阅坊的东家,压根儿瞧不上我这万儿八千两银子。任凭我出再多的银两,茗阅坊也不会轻易易主。” ——这是梁玖当时的原话。 时过境迁。 云舒万万没想到,茗阅坊背后的大东家竟然是她娘。此刻,她恨不得立马把茗阅坊地契扔梁玖脸上去。 告诉他,她宋云舒,美梦成真了。 ...... 临近年末,府里事多,章苳儿有孕后一直害喜,自然没办法帮着章氏管理内务。 章氏刚喝完了牛乳茶,就被急急寻来的江妈妈叫走了,说是冀州、随州两处庄子上的管事进京来了,有要事让夫人拿主意。 恰好,章氏前几日还与族里的几位妯娌约好,今日申时过府来商议过年祭祀、祭品等事宜。 云舒当日也在,也知道娘亲实在是忙里抽空过来的。待忙完庄子上的事,又该费神族中的杂事了。 嫁妆的事情不急,大件儿都没什么问题,小件儿还有时间慢慢添置,云舒便让母亲先去忙其他的事了。 章氏走后,云舒百无聊奈地在屋里走了两圈,又趴在窗台边逗了会儿,落在枯枝上的那只背羽灰绿色的花头鹦鹉。 它是云舒在一只野猫嘴里救下的,为了好养活,她给它取了个烂大街的名字“小花”。 小花养了一个来月,这两日才伤愈,它不认生,云舒招招手,它便径直飞了进来。 云舒抓了些谷粒儿、麦粒儿掺和粗磨成的细碎,喂给小花,它吃了不少,小家伙胃口一向好,整个身子圆滚滚的。 羽毛鲜艳铮亮,十分好看。 没待多久,小花又再次飞了出去,这次它往后面院子去了,云舒也不担心,它总是知道按时回来。 这家伙,认主得很,旁人根本摸不着。 杏雨收拾好杯盏出去了,燕云也被她叫去芙蓉院送东西了,这会儿房内就剩云舒自己。 云舒本欲出屋去外面院子里走走,待要跨出里间,视线无意间扫到,靠墙放置的那檀香木高脚案几上的针线笸箩里的那对未完工的荷包,顿时停下了往外走的脚步。 她随手翻了翻。 瞧见那不甚整齐的针脚,一时间,觉着它们实在碍眼得很,心绪翻转,真想给扔了。 可又不能真的给扔了,她女红不好,又缺乏耐性,绣了几日也才初见兰花的雏形,进度委实缓慢。 云舒摊开双手,指尖儿都扎过好几回针眼了,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隐隐还泛着些微刺疼。 她娘说,女子成婚总要亲手绣几件东西给夫君,盼婚后夫妻关系亲密。 衣袍鞋履这些难度太大,云舒根本不会做,而亵衣亵裤一类的又过于贴身,云舒暂时不愿意做,只有荷包,还算勉勉强强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