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华彩 第6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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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围!” 伦若赞不停喝令,终于,他保护着娜兰贞杀出了重围。 可惜,蕃军已经失去了据大树寨而守的时机,只能冲过大树寨的废墟,奔向大渡河。 绕过峡谷,有士卒往东、西方向奔去。 忽然,箭雨从头上洒落而下,留下一地尸体。 “杀啊!” 唐军声势大噪,从两侧杀将出来。蕃军不由大乱,人挤人地,把许多人挤进了大渡河中。无情的河水当即袭卷而来,将他们冲向下游。 惨叫声不绝于耳。 短短这会工夫,死于汹涌河水的人数,就比方才鏖战两个时辰的伤亡高出十倍不止。 伦若赞急得满头大汗,竟是根本不再管帅旗,亲自拥着娜兰贞便走。 “快走,保护公主。” “抢船。” 一名护卫举起盾牌挡着他们,脱离了帅旗,直奔大渡河边。 然而,停在那的几艘渡船就像是唐军留下吸引蕃军送命的陷阱,蕃军们为夺船自相残杀着。 “没有桨啊!”有人大呼道。 “噗。” 这人已绝望地倒在了船中。 “杀光他们!” 伦若赞赶到,发了狠,下令杀光周围的蕃军,终于是带着娜兰贞登上了一艘满是血泊的小船。 “没有桨!” “推船!” 不停有护卫倒下,鲜血流出,染红了大渡河。 在付出了无数条性命之后,好不容易,小船动了。 伦若赞眼看着河水开始推动小船,心情无比复杂,好在,他拼尽全力还是保护下了他的公主。 周围是地狱般的情形,唯有船上载着逃生的希望。 他看到娜兰贞脸色苍白,小嘴唇都没了血色,可怜兮兮地站在血泊之中,心疼不已。 “公主,你别怕,我会保护你,坐下……” “砰。” 突然其来的一声闷响。 伦若赞感到背上一痛,痛哼了一声,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还在想着也许就不去南诏了,他可以带走娜兰贞公主。 然而,他眼神里的神彩还是逐渐褪去,只能无力地坐下,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娜兰贞。 “娜兰贞,我……我从小就……” 他眼前最后的画面,是娜兰贞美丽的脸庞,她探头过来看他了。 伦若赞感到一阵满足,终于没了声息。 娜兰贞看了看伦若赞,有些疑惑,最后让护卫把伦若赞的尸体翻了过来。 她蹲下身,检查了上面的伤口,眼神中露出震惊之色,看向了河岸,带着不服输的语气喃喃了一句。 “真这么厉害?” 第348章 俘虏 长安,八月。 升平坊,杜宅,桂花飘香。 明日便是中秋节,卢丰娘正带着婢女们在准备给各家送的礼,到了给薛宅的礼单,她却踌躇了起来。 “倒是难,我与薛白情同母子,这给三娘的礼轻了不成,重了又显得生分。” 彩云默默低下头,心知主母不是真的犯难,而是忍不住又要把“与薛白情同母子”这句话拿出来念念。因每次说出来,都不知让长安城的贵眷们有多羡慕。 那边杜有邻从正房出来,整理着胡子,要往书房去,卢丰娘见了,连忙将他劫下来,道:“阿郎慢些,帮我看看中秋的礼单。” “说吧。”杜有邻停下脚步。 卢丰娘偏不说正事,拉着他到一旁,小声闲聊道:“我听彩云与青岚聊天,提到右相府的十七娘近来常到薛宅去与三娘说话。” “薛白在便有风言风语,如今他不在长安还有这嘀咕。李家小娘子那是去给颜三娘看病的,嚼甚舌根?” “我不就是怕三娘与那边,比与我们更亲近了吗?” 这缘由听得杜有邻连连摇头,不耐烦道:“尽操些没用的闲心。” “那中秋?” “办个家宴,邀了颜三娘与她娘家便是。” “可虢国夫人还住在薛宅,倒不知她有何安排。” “你还能管得了虢国夫人不成?”杜有邻愈发不耐烦,迈步便走。到最后,他也没能给个出个明确的主意。 如今薛白不在,想着要照顾颜嫣的人却多,彼此如何协调反而成了难事。 “对了。”卢丰娘又问道:“阿郎派人到金光门看看可好,五郎怎还不到家?” “他回什么家?” “阿郎忘了,他要回来过中秋,说了今日到,我与你说过许多次了,到底有没有在听?” 杜有邻反而皱眉道:“朝廷命官,擅离职守,他也不怕被御史弹劾了。” “就在这京兆郡内,中秋节休沐回来一趟,哪个又要弹劾他?你若不情愿儿子回来,中秋节伱到屋外头去。” 卢丰娘喋喋不休,但后面那句硬话却是等杜有邻走远了,她才自顾自地说的。 她满心欢喜盼着儿子归家,等了许久,终于听到通传,说五郎的车马到了。 马车缓缓驶入侧门,卢丰娘趋步上前,迫不及待掀开车帘,只见薛运娘捂着肚子坐在车厢中。 一对眼的工夫,薛运娘低下头,欲言又止,卢丰娘立即察觉到了什么,上前小声问道:“好孩子,你莫不是有了?” “阿娘。”薛运娘点点头。 “你慢着些。”卢丰娘大喜,一边搀着,一边千叮咛万嘱咐,待入了院门,才想起回头看了一眼,问道:“五郎呢?他也不过来扶着你。” “五郎与朋友去办些事务。” “薛白不在长安,他还能有朋友?哪个?” “是杨国舅府上的公子。” 卢丰娘原本欢天喜地的,忽听闻儿子与杨暄来往,那笑意就变得勉强了许多。 待她去与杜有邻说了,杜有邻先是欣慰,而后脸一板,不悦道:“逆子不立刻归家,反跑去与那等纨绔子弟来往,简直是不学好了……全瑞,你去把五郎找回来。” 待到暮鼓开始响时,全瑞才带着杜五郎匆匆忙忙回了家。 他们赶到书房,杜有邻问道:“跑哪去了?若我不派管事找你,你还要夜不归宿不成?!” “啊?”杜五郎好生冤枉,解释道:“孩儿原本就打算回来了,因管家来,反而还耽搁了一会。” “还敢狡辩?当了官,变得油嘴滑舌。”杜有邻叱道,“你与那纨绔去做了什么?” 杜五郎本就没想当这官,结果好话坏话全让他阿爷说了,原是不思进取,现在却是油嘴滑舌。 他无可奈何,老实应道:“阿爷放心,我们是去做了一桩善事。” 杜有邻也就是问一句,没听到回答就不耐烦地挥手让儿子退下,目光已落回书卷上、不欲理会此事,结果“善事”二字入耳,反而有了更多的怀疑,须知那些长安游侠儿,把嫖宿都当成救济弱女子的善事。 看着杜五郎告退的身影,杜有邻想了想,问全瑞道:“他今日去了何处?” “去了杨家的别宅,五郎真是去做了善事,他赎买了一户人家。” “什么人家?” “是一个老妇、一个七八岁的男童,另外,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娘子。” 杜有邻手里的书卷一丢,道:“禁止他再与杨暄往来。” *** “我?纳妾?” 次日便是中秋,杜五郎却忽然被两个姐姐问了几个问题,连忙大摇其头。 “阿爷误会我了,那不是……那是郑桂娘,她的兄长是我的同年,在西泸县令任上被南诏俘虏了,我想着不能让报效社稷之士寒心,便帮他家里一把。” 提到南诏,杜妗不由关注,问道:“姓郑?名叫什么?” “郑回。” 杜媗想了想,思忖道:“似乎在何处见过这名字?” 她隐约记得是在薛白出发前整理的某一份文书上看到过,但她与薛白断了联络已有一个多月,上一次他来信还是在益州之时,说马上要随军秘密奔袭。 他还颇风趣地说下一次该是攻破太和城,于城中写信了。 可杜媗免不了担心。 “阿姐若看到这名字,一定是替我看榜时,留意到了我的同年。”杜五郎道,“总之我与运娘情投意合,肯定是没有纳妾的心思。” “不是看榜时见到的。”杜媗摇了摇头。 她当时就没去看过杜五郎那一榜的明经名单,想了一会,她忽然转身就走。 “阿姐你去哪?”杜五郎忙问道:“马上就要吃家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