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华彩 第1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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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允诺我们一生荣华富贵,我们当然要好好地报答殿下。” “你……我知道你是谁了。” 李亨猛地回想起了过去的种种,那年李林甫像狗一样咬着他,裴冕只好将最后一批死士处理干净。 彼时他还与李静忠说呢,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现在后患来了。 “我的兄弟们一个个死在我面前。”姜亥狞笑道:“我也该好好地报答你。” 李亨连忙张腿就逃,可没跑两步,后脖颈就被重击了一下,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他晕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远处传来的呼喝声。 “忠王武力抵抗,已被射杀!” 李亨心里有了个念头,自己明明没死,怎么就被射杀了。 很快他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已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闷得厉害,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李亨伸手摸了摸,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极狭窄的空间当中,像是一口棺材。 用力一推,一个极为细微的缝隙里透出了微弱的光,带来了生的希望。 看着这光,李亨忽然发现自己真的不想死。 二十余年来,他第一次觉得不争皇帝,只做一个太平闲王是那么幸福的事。 棺材没有钉死,盖板被推得有了轻微的声响。绝境中出现了这一点点好事让李亨感到了久违的喜悦。 “放我出去,我错了,我有话和……和殿下,不,是陛下,我有话和陛下说。” “有人吗?” “陛下一定很想听我求饶,让我见见他。” “我有用,我很有用的,不要活埋我。” 就在他渐渐燃起求生的希望之时,上方响起“笃笃笃”的声音。 那是有人在把棺材盖钉死,且是四面八方,钉得牢固无比。 “别!” “放过我吧,你们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们。” 不论李亨怎么喊,外面的人始终沉闷无声,把棺材板钉得死死的,任他再怎么推都无法撼动一丝一毫。 之后棺材被抬起,摇摇晃晃。 如果没有死亡的恐惧,它还是蛮舒服的,不像马车那么颠簸,可李亨却已经满头大汗了。 等棺材停了下来,上方很快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下雨天时雨水打在屋檐上一般。 直到此时,李亨才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了一句。 “埋实一些,别让他爬出来了。” 李亨大怒,喊道:“放我出去!” 他疯了一般地捶打着棺材,可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 天地之间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 这种孤独等死的绝望比他想象中还要可怕得多。 他终于被恐惧压垮,情绪崩溃了。 “杀了我!” 李亨不想呆在这里等死,疯了一般地用头去撞上方的棺材盖,可怎么撞都是徒劳无功。 剧烈的挣扎导致了剧烈的喘息,很快他就感觉到了窒息。 痛苦地蜷起身子,他脑海中回想起过往的一幕又一幕。 十王宅的庭院,李静忠趋步到他身后,禀道:“殿下,杜良娣的家奴带了证据来,说能救杜家。” “父皇疑我,岂会看证据?” 至今想来,李亨犹不觉自己的选择有什么问题。 明明不是他的错,可为何要由他来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薛白,你竟如此狭隘。你夺了我祖宗留下的基业,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这就是你的气度吗?” 李亨喃喃着,仇恨没有减缓他的痛苦,反而加剧了他的窒息。 天地无情,留给他的只有黑暗。 …… 阳光照在长安城的荒野上,天渐渐亮了。 河边的草地上多出了一块没有杂草的平坦土地。 想必到了来年,这里也会花草丰茂。 *** 大明宫。 宫变似乎已平息了,众人都在忙着善后的事宜。 张汀被送到鹰狗坊关了起来。 这里是以前李隆基养宠物的宫苑,皇子皇孙们犯了罪也常常被关在这里。 近年屡经变乱,宫廷无财力蓄养太多的飞禽走兽,此间就荒废了下来。这次,不少罪人都被看押在这里,张汀得了一个单独的屋舍,算是待遇颇佳。 “我要见殿下。” 每看到有宫人走动,张汀都会赶到门边,透着门缝对外面呼喊。 “我有极重要之事与殿下禀报!” 她是一个很有毅力的人,好不容易,终于有人来问她道:“你有何事要见殿下?” “我能让殿下登基以后平天下悠悠众口。”张汀道:“我知道很多隐情的。” “我会禀报上去。” “此事很重要,你得当面告诉他,一定让他亲耳听到。”张汀又交代道。 如此,她才稍稍安心,坐下来等薛白。 这过程十分漫长,她思来想去,认为自己不能就这样认输了。 有些杜妗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 四下看了看,此间没有水,无法梳洗。她用手捋好了自己的头发,刻意地将身上的披帛拉开。 拨弄着破损的襦裙,她摆了几个姿势,看着自己修长的双腿,干脆将那襦裙完全撕开,再用手将它提着,遮住那露出来的肌肤。 要的是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 如此一来,时间反而有些不够用,正当她还在调整胸衣时,外面已然有了动静。 有宫人拿着钥匙上前打开门上的锁链。 该是薛白来了。 张汀连忙低下头,咬了咬嘴唇,进入楚楚可怜的状态。 再一抬头,却见杜妗站在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讥讽之色。 “是你?” “腿不错。”杜妗道。 张汀的脸色冷淡下来,道:“我有极为重要之事要亲口禀告殿下。” 杜妗道:“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你算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杜妗身后的曲水上前,一巴掌抽在张汀脸上。 “你怕是忘了你现在是叛逆。” 张汀不敢再与杜妗针锋相对,收起了那份优越感,老老实实道:“太上皇与我说过,殿下是他的亲孙儿。” 杜妗道:“此事还用你说?” “不一样的。”张汀道:“太上皇是私下告诉我殿下的身份,且说当年就是他授意,让人保下了殿下。” 杜妗依旧不以为然,道:“我还忙,你与其与我说这点小事,倒不如谈谈你骗我之事。” 张汀脸色一变,退后了两步。 “真的,太上皇真与我说过,李祚是他的曾孙,不许任何人伤其一根毫毛。此事,我与高力士都听到了。你若杀我,宗室之中能力证殿下身份的人就少一个。” “你们这些人啊。”杜妗悠悠一叹,“事到如今,在意的还是这些无关紧要之事,血脉、身份。不知自己是怎么输的。” 张汀感受到她的杀意,道:“你想因为我们之间的私怨,误了殿下的大事吗?” 杜妗冷笑。 “我知道了。”张汀道:“你不在意此事,因为殿下注定不会把皇位留给你儿子,你生不出孩子。我的证词对李祚很重要,可他是颜嫣的孩子,你……” “啪!” 这次是杜妗亲自抬手,给了张汀一巴掌。她出手重得多,直接把人打得摔在地上。 可张汀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显出了笑容。 “让我说对了,朝中就是有一批官员认为殿下勘乱定兴,现在只能由他登基,但他们往后一定会阻挠殿下立他的儿子为储君,我的证词可以消弥这些隐患,所以你阻挠我。” 杜妗摇了摇头,道:“愚不可及。” “否则是为何?有本事你让我见殿下。” “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