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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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王妃摇头:“我这里不用你,九侄媳妇自便吧。” 人老成精,她的分寸把握得极好,既“关照”了唐乐筠,又不会让人因此产生猜忌。 怡王妃转过身,刚到殿门口,就见纪霈之拖着步子走了出来。 怡王妃几不可见地点点头,一改疲态,健步如飞地进去了。 “呵~”唐乐筠轻笑一声。 纪霈之走到唐乐筠身边,说道:“有些时候,正义的实质是欺软怕硬。从这个角度讲,也许我们不必过于在意是否是民心所向。” 唐乐筠眼睛一亮,“那……” “现在还不是时候。”纪霈之否定了她,随即换了话题,“你怎么不去帮忙!” 唐乐筠取出油纸包,放到他的手里:“你放的火,当然是烧得越旺越好。” 纪霈之打开,捏起半只蜜枣,沉默了。 唐乐筠正要解释,大殿里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纪霈之也听见了,他把纸包重新团起来,摇摇晃晃地下了台阶。 唐乐筠挑了挑眉,爱吃不吃,既然能杀人放火,就应该能吃香喝辣。 …… 对于纪霈之来说,唐乐筠想的不对,在宫里放火比吃饭容易。 趁着治丧,在空置的宫殿浇上桐油,点上火,只要有风,基本上就没救了。 纪霈之站在房山下的黑影里,静静地看着屋角起火的凤栖宫。 唐乐筠说得对,这场火是他放的,而且如无意外,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主谋。 但他们找不到证据,就像教他功夫的人一直在他身边,但他们永远猜不到是谁一样。 这种独自保有秘密的感觉非常好,就像拥有着一个外人永远无法企及的静谧的世界。 “盖上盖上!” “用力,抬起来。” “让开让开!” “水,水呢,烧过来了!” “泼水,赶紧泼水!” …… 凤栖宫里大呼小喝,乱糟糟的,堪比早上的菜市场。 纪霈之从纸包里抠出半个蜜枣,用牙尖嗑下一小块,有点粘牙,但很好吃,甜丝丝的,仿佛是甜到了心里。 大火迅速笼罩偏殿,向正殿发起了猛攻,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就像蓝贱人黑暗肮脏的灵魂。 尸骨无存,且无处安放。 纪霈之满意地笑了。 他把剩下的都扔到嘴里,心里暗自嘀咕一句:肯定是蔡夫人给的。 “嚓嚓嚓……”一个身穿铠甲的护卫从黑暗中钻出来,“王爷也算大仇得报了吧。” “呵呵……”纪霈之低低地笑了几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护卫往延寿宫方向看了一眼,再不敢多嘴,说道:“王爷若是不去救火,不妨回交泰……” 纪霈之略一回头,用眼尾瞥他一眼。 护卫便停住了话头。 这时凤栖宫的宫门里出来两个人,急慌慌地朝纪霈之走了过来。 “九弟!”齐王怒气冲冲,“你干的好事!” 纪霈之道:“二哥慎言,我始终在交泰殿,未曾离开过。” 瑞王幽幽道:“火势控制不住了,再烧下去,常青宫也要遭殃。西北还在打,战局不甚明朗,京城口粮不足,人心惶惶,皇宫又着了大火,同袍义社又要编新歌谣以蛊惑人心了吧。” 纪霈之丝毫不为所动,淡淡道:“五哥不妨让父皇发个罪己诏,赶在同袍义社之前平息舆论。” “你!”瑞王气得扶额,“罢了罢了,我跟你置什么气。二哥,我们去找父皇。” 齐王用食指点点纪霈之,拂袖而去。 …… 二王走后不久,御林卫数百人入宫,奋战大半个时辰,只保下了凤栖宫东偏殿,其他殿宇悉数烧毁。 永宁帝下旨,撤掉交泰殿的灵堂,将蓝皇后灵柩送到专属皇家的祥安寺,做满七七四十九天法事后,将棺椁送入寝陵。 唐乐筠和纪霈之在交泰殿呆了一夜零大半天,于卯正时分回到了端王府。 不巧的是,端王府也失火了。 东西两座正院,加上第三进,熊熊燃烧,救无可救。 王府大门外停了七八辆看热闹的马车,还有几十个路过的老百姓,他们站在一处,对着大火指指点点。 纪霈之趴在车窗上,透过王府侧门看得出神。 唐乐筠道:“我可以回铺子,王爷准备去哪儿!” 纪霈之道:“我哪儿都去不了,马上就会有旨意下来。” 唐乐筠“哦”了一声。 他给永宁帝父子摆了道大的,三父子也不会让他好过。 纪霈之问道:“你不好奇他们会怎样反击我吗!” “当然好奇。”唐乐筠道,“但不急,等一会儿就能知道了。” 纪霈之缩回车厢里,闭上了眼睛,两只核桃在左手手心里转得飞快,“户部,他们会把户部给我。” “户部!”唐乐筠道,“这也算惩罚吗呃……还真是惩罚,大炎现在最缺的就是粮草和银两,如果你改变不了现状,就给了他们对付你的理由,如果你改变了现状,他们就会卸磨杀驴、坐享其成。” 她话音将落,马路上响起了马蹄声。 纪霈之敲了敲车厢,示意元宝开门,漫不经心地说道:“还有呢!” 还有吗 唐乐筠不大高兴,“请王爷赐教。” 纪霈之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下车,“如果这种小问题都要问我,那你将来如何执掌大炎!” 唐乐筠恍然,怪不得爹味十足,敢情是培养皇位继承人呢。 啧,你要是没命了,我也没命了好吗 她坚定地看着他:“执掌大炎的是你,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肯定、以及绝对!” 纪霈之回望她,哑然失笑:“你未免……”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了话头。 唐乐筠的内力支援效果极好,每经历一次,他都有灵台清明、身轻如燕的奇效,清补丹虽然儿戏了些,但昨晚的一粒药让他撑到了现在,目前仍未有难以为继的迹象。 如果她这么短时间就能研究出这么好的药,解毒未必是异想天开。 唐乐筠跳下马车,“未免什么,太过自信吗!” 纪霈之起身,踩着脚踏缓缓而下,“非也,我翘首以待。” 唐乐筠挑了挑眉,这还差不多。 二人肩并肩地进了王府大门,白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他禀报道:“王爷,火太大了……” 纪霈之抬起手制止了接下来的话,“不必救,抢救一下财物,其余的就让它烧。” 白管家躬身应道:“是。” 纪霈之道:“所有下人一律重新发卖。” 白管家从善如流:“是!” 王府烧光了,纪霈之自然就不用住了。 下人发卖,可以节省一大笔开销。 唐乐筠道:“我以为你会杀了他们。” 纪霈之在元宝搬来的交椅上坐下了,“你说说,我为什么不杀他们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第一个问题是把户部给他后,会发生什么。 唐乐筠挠了挠头,“不是说了嘛,我不让你死。” 纪霈之道:“我与你本是陌生人,你为什么如此紧张我的死活!” “……”唐乐筠语塞,她想了再想,“大概是王爷仪表堂堂、容貌非凡,所以一见倾心!” 纪霈之:“……” 元宝的嘴巴都快撇到天上去了。 唐乐筠也觉得自己的理由没什么可信度,但除此之外,她确实找不到其他借口。 找不到借口,就不找了吧。 她逼着自己从政治角度对纪霈之掌管户部一事进行分析。 国库空虚,如今的户部要钱没钱,要权没权。 即便给了纪霈之,纪霈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一点是共识。 所以,如果他欣然笑纳,就会透露出一个信号,他纪霈之也想要那把椅子;如果他拒绝,那就是抗旨不尊,死罪难逃;如果他推拒再三,勉强接了,齐王和瑞王都不会放着不管,三人狗咬狗,永宁帝坐山观虎斗。 至于纪霈之为什么不杀那些下人。 那是因为他现在想当皇帝了,虐杀下人,会让世人多加诟病,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