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身为弱者的我,如果只能令人记住邵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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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阿尔伯特港边的乔应桐,盯着屏幕早已熄灭的手机,怅然若失。 一个月了,邵明屹如同人间蒸发了般,她既没获得关于父亲的任何消息,也没收到来自父亲的任何问候。 通讯记录里,除了蔡嫂和袁俏俏不时发来的不痛不痒安慰话,什么都没有。 在这段魂不守舍的日子里,乔应桐总算认识到了自己的心。 这些年来,胸口深处那股悸动,平白无故便泛起的失落,根源全在于,她对邵明屹的情愫,早已不仅仅是对一个父亲的敬仰,更是……对一个男人的恋慕。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别说面对父亲坦诚心意,就连维系表面的父女之情,乔应桐都做不到了。 明天,就是归国的日子。 父亲大概早已经把她抛之脑后了,这次回国,那个曾经的“家”,还能有她一席之地么? 一旁的小吃车摊,还在“噗滋噗滋”地冒着甜腻的香气,一个小女孩攀在摊位前,嘟囔着嘴,不断对自己父亲撒娇: “不要!蕾娜不要咸的!蕾娜只喜欢甜甜的可丽饼!” 蕾娜的父亲,无奈地蹲下身,将幼小的女儿抱在怀中不断安抚: “可是蕾娜再吃甜食,牙齿就要掉光啦……” 阿尔伯特港的游客往来如梭,并不会有人留意到乔应桐眼中的失落。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过来,那个被她称为“爸爸”的男人,永远都不会成为她真正的父亲,因为他们之间,并没有由时间编织的悠长记忆,将两人紧密地链接在一起。 那些对别人来说再也寻常不过的生活琐碎,对她而言,却是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 手里的可丽饼早已泛凉,趁着眼泪还没掉在上面,乔应桐连忙起身。 却没想到,在旁觊觎已久的海鸥,趁她不备,竟叼着整块可丽饼飞走了! 人霉起来,连鸟都要欺负她……乔应桐抹了一把鼻涕,歇斯底里地去追打那些正在哇啦哇啦乱叫的海鸥。 就在此时,一个久违且熟悉的声音,仿佛从记忆深处穿透而出,在她身后响起: “桐桐……!” 这怎么可能…… 乔应桐先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她小跑着,奔向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却又在咫尺之遥的距离,刹住了脚步。 无论这是不是幻觉,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父亲已经不再需要自己了,不是吗? 看着女儿那哀痛欲绝的神情,邵明屹大步向前,毫不犹豫地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这才好不容易解决掉麻烦事,就赶着飞过来接你回家,结果你的同学却说,你今天一个人去了利物浦……”邵明屹将女儿紧紧环在胸前,口中是接连的责备,“国外不比国内安全,一个人从学校宿舍跑来那么远的城市,太危险了,让爸爸担心极了!” 一个多月未见,父亲似乎变憔悴了。卸下一贯的西装,换上浅色风衣的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个权势滔天的商业巨贾,仿若只是一名在寻找离家出走女儿的焦虑父亲。 当两人肩并着肩,一同坐在海港边上的时候,乔应桐依然在怀疑,这只是梦。 久别重逢的父女,却相顾无言。 许久之后,还是邵明屹先打开了话匣子: “我出生在一个世代经商的家族,注定成为继承人的我,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每一个人都在告诉我,我必须做什么……却从没有人过问我,我想要什么。” 乔应桐没想到父亲会在此刻提及过去,她手足无措地坐在一旁听着。 “哪怕我在大学毕业之前,光靠自己能力,已经赚来人生第一桶金,但在我的父母眼里,我依然不过是用于家族利益交换的工具罢了…… “当父母把我押到薛曼琳面前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假设我永远只能令人记住‘邵’这个姓,那么我这一生,身为弱者,连选择爱情的权利,都不会有。” 乔应桐头一次发现,父亲向来坚毅的眼神中,竟深藏着一丝落寞。 这个无坚不摧的商业巨鳄,在久远的过去,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强大,令人忍不住想要紧紧抱住他,安慰他。 但邵明屹自顾自地把话接着说了下去,乔应桐只好怯怯地把手缩回来。 此时的邵明屹,再也藏不住胸口的炙热: “与家族决裂多年后的我,不仅得到我想要的所有,掌控了能掌控的一切,我甚至拥有了幻想中的完美女儿……可是我却渐渐发现,我不仅仅想要占有她、感受她的全部;不仅仅是想托举着她往上爬;不仅仅想带着她,去看她想看的高处风景…… “当我发现,比起她需要我,是我更需要她之后,我冲动地想要立刻告诉她,她在我心中,早已不仅仅是女儿,更是我唯一深爱的人,我这一生,只想与她一人相依为命……” 当着乔应桐震惊的眼神,邵明屹已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既不是撩拨,也不是索取,如同一个失意已久的男人,当与心爱之人久别重逢,只想要将积攒已久的心意,全部倾注在这一刻…… “桐桐,我们回家吧。” 【作者有话说】 抱歉在这一章夹了点小小的私货,我是当地某支球队的球迷(gt;ω?*?)? (那个港口真的有可丽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