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只是亲一亲,不做别的。” “真的?” “真的。” 可扶萤要的可不是亲一亲那样简单,她故意将腰间的系带系得松了些,轻轻一碰便会散开,到时欲拒还迎一番,她不信方兰漳能抗得住。 她正抱着他耳鬓厮磨,腰间的系带瞬间便散了,方兰漳察觉忍不住便将她的腰带拿下扔在了一旁。 扶萤咽了口唾液,心里不觉紧张起来。 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还未到月数,现下便如此,弄不好便会伤到,一会儿她还是要见机行事才好。 “表兄,不行……”她嘴上说着不行,可脸也红了,腰也软了,在人看来,分明就是能行。 方兰漳果然抵抗不住,呼吸已有些粗重:“扶萤,帮帮我。” 扶萤佯装懵懂:“如何帮?” 方兰漳低头便去咬她腰侧的系带,将她的衣裳彻底弄散,里面的胭脂色笑意已露出半截。 她故意又躲:“表兄表兄,我害怕……” 方兰漳将她抱回来,低声道:“莫怕,我不会伤着你……” 扶萤已准备好了,就在此时,后窗却嘭得响了一声。 第50章 方兰漳一顿, 扶萤却是心头猛得一跳,慌慌张张拢好衣裳,不敢再继续。 “起风了吗?”方兰漳往后看一眼。 “我要睡了, 表兄先回吧。”扶萤低声催促。 方兰漳却不许了,按住她的手, 低声道:“我看过了, 只是起风了, 窗子碰了下, 没人在外面, 不必害怕。” 她咽了口唾液,实在慌得厉害:“表兄……” 方兰漳却是低头又要来亲吻她的脖颈, 嘴还没挨上, 后窗又是重重一声响。 扶萤再不敢了,哽咽推他:“表兄还是快回去吧,不急于这一时。” 他见她快哭了,只能作罢:“莫害怕,外面没人。不过, 你不愿,那便算了,我先走了。” 扶萤连连点头:“好,好。” 方兰漳整理好衣裳,抬步出了门, 随口朝守门的丫鬟吩咐一句:“你们进去看看,方才起风,窗子嘭得一响, 将她吓着了。” 丫鬟立即进门围着扶萤:“小姐,您还好吗?” 扶萤摆摆手:“我无碍无碍, 我想睡一会儿,你们就在屋里守着吧。” 她躺进被子里,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睡着,再醒来时,天都黑了,守在床边的小丫鬟不见了,倒是桌边坐了个人。 是李砚禧! 她心头又是一跳,开口便骂:“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李砚禧起身,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往后再被我逮到你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我会直接将你带走,你流不流产,伤不伤身子,就是在半路孩子没了,我也不管。” 她咬了咬牙,忽然直起身,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隔着衣物都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李砚禧纹丝不动,又道:“你咬,你尽情咬,往后你打我几回,我便要你怀上几个孩子,生到你生不动为止。” 扶萤松了口,眼泪立即便出来了,哭得几乎要晕过去。 李砚禧腰也没弯一下,一手扶住她的肩,一手抬起她的脸,用指腹轻轻擦掉她的眼泪:“从你主动亲我开始,我便知晓你心里憋着主意呢。什么老鸭汤,什么板栗糕,难道府中没有,你便是要支开我。我心里不是不明白,只是知晓你怀孕不容易,想着好歹能为你做些什么,你却不知好歹。今日若不是我回来得及时,你早就和他睡了吧?” 她垂着眼,泪不停往下掉,全淌进李砚禧的手心里。 “你看着我。”李砚禧捏了捏她的脸,“你敢有下次,我就不是敲敲窗子那样简单了,你最好给我记着。” 她心里难受得厉害,不仅是为今日谋划失败,已没什么力气去瞪他了。 李砚禧也瞧出来了,语气到底是温和了些,拿了帕子弯腰将她的眼泪擦干,在她冰凉的脸颊上亲了亲。 “天冷了,若要起来记得披上衣裳。”他拿了毯子来,给她裹好,又端来老鸭汤,“在外面买的,盯着人家厨子炖了许久,鸭肉都烂了,尝尝。” 扶萤别开脸,勺尖轻轻碰在了她脸上,汤也洒出一些。 李砚禧放回勺子,将她脸上的水渍擦干,摸摸她的脸颊,轻声又哄:“乖青青,尝一下吧,还是又不想喝了?那你想吃什么?我再去寻来。” “我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把你的骨头嚼碎了喂狗!” 李砚禧将汤盅放下,坐到她身旁,轻轻抱住她:“我也不想凶你,可你不听话,我还能怎么办?难道你非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吗?可你做得到吗?今日若是拉拉扯扯的是我和别的女人,你早就拿着马鞭将我抽死了,还由得了我在这里使性子?” 她擦了擦眼泪,冷冷道:“我是小姐,你是奴才,只有奴才为小姐守着的道理,没有小姐为奴才守着的道理。” 李砚禧哼笑一声:“从今日起,你且看看有没有。” 扶萤瞅他两眼,不说话了。 “好了,尝尝汤。”他又将汤盅拿来,小勺舀了喂她。 扶萤这回没躲了,小口小口喝完,冷脸道:“一般。” 李砚禧看一眼到底汤盅,没和她拌嘴,将里面的鸭肉捣碎了喂给她。 她吃了没两口便觉得胃里不舒服,趾高气扬吩咐:“我想吃萝卜。” 李砚禧又将萝卜捣成小块儿喂给她。 萝卜她倒是一口不落地吃完了,还想吃时已没了。 李砚禧坐在圆凳上,笑着看她:“这几日真爱吃酸的?” 她瞅一眼他脸上的笑容,别开脸,没好气道:“鸭肉有些腥。” “知晓了,还想喝吗?若还想喝,明日我叫人多泡一会儿,血水去尽了,就不腥了。” “嗯。”她点了头,爬回床头靠着坐着。 李砚禧也跟着挪过去,将她揽在怀里,用帕子给她擦嘴,又道:“药也煮好了,但刚喝完汤,一会儿再喝药。” “腿酸。”她退一抬,放在他膝盖上。 李砚禧立即抽手给她按。她舒服些了,靠在他肩上又昏昏欲睡起来,小声嘟囔:“自怀孕后,总想睡觉,下午睡了那样久了,现下又犯困了。” “是这样的,许多人怀孕后都会格外犯困。” “你如何知晓的。” “问过大夫。” 扶萤看他一眼,另一只腿也放在他腿上,微微扬起下颌,道:“抱我。” 他一手勾住她的腿弯,一手抱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抱了抱。 扶萤坐在他腿上,又盯着他看:“何时去问的大夫?” “你问我要避子汤的那日。你说完,我便去药铺里配药了,顺带便问了问怀孕的事。” “哦。”扶萤脑袋一歪,靠在他的脖颈上。 他微微弯了弯唇,垂头看着她,轻声道:“我们要是一直这样多好?你非要折腾做什么呢?” 扶萤道:“你再说就滚出去。” 李砚禧深吸一口气,不说话了。 “捏肩。”扶萤闭着眼又吩咐,李砚禧又给她捏肩。 天有些晚了,门外传来脚步声,李砚禧耳尖动动,将她放回被子里,在她耳旁低声道:“我一会儿再来。” “嗯。”她躲进被子里,睡着了。 李砚禧拿着两个小盅躲去窗子外,听着丫鬟进门来和她说完话,没什么动静后,又翻进去。 “汤够喝吗?真不再用些晚膳了?”他伏在她耳旁问。 “不吃了,我困了,你不要吵我。” “好,药喝了就睡。”李砚禧将她扶起来,伺候她喝了药又漱了口,便不再打搅她了,安安静静躺在一旁。 她睡得熟,睡着睡着脑袋便枕在了李砚禧的肩上,李砚禧侧过身抱她,她也未发觉,天已亮了,丫鬟在外面喊,她也没听见。 李砚禧将胸膛上放着的手臂放回被子里,悄声躲去屏风后。 丫鬟推了门进来,轻声唤:“小姐,小姐?” 扶萤迷迷糊糊的,含糊不清一句:“哥哥,让我再睡一会儿。” “什么?”丫鬟凑过去听。 写春刚好也进门:“小姐在说什么?” “说让她再睡会儿。”小丫鬟放低了些声音,“还唤了句什么哥哥。” 写春笑着道:“应当是在唤三少爷。便让小姐再睡会儿吧,她这些日子总睡不醒似的。” 小丫鬟也忍不住扬起唇,将帐子整理好,悄声退了出去。 只有李砚禧垮着脸,心中不悦:抱着他睡了一夜,心里想的却是方兰漳。 他沉着脸回到床边,将衣裳往床尾一扔,坐在床沿,垂头冷冷看着熟睡的人。 扶萤忽然抓住他的手,用脸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含糊又喊一声:“小禧哥哥。” 他一怔,随即扬起嘴角,心中又得意起来:是了,不是唤他还是唤谁?青青又未唤过方兰漳哥哥,只是叫表兄而已。 他搓搓手,又钻进被子,将她搂住,盯着她看了许久,直至要到晌午,才唤她:“青青,该起床吃早饭了。” 扶萤紧紧抱住他的腰,不肯睁眼:“我还是好困,脑子晕晕乎乎的。” 他抚开她脸上的乱发,垂首看着她:“我们明日去找大夫看看吧。” 扶萤一下清醒不少:“如何看?大夫一看便知晓我怀孕了。” 李砚禧在她额头亲了亲:“我们去外面看。明天晌午,你将画绿和写春支出去,一个人去我那儿,将首饰卸了放好,再往后门去,给守门的塞些银子便能出去了。” “好。”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