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军中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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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虎军营外晨鼓响过,将士列阵操练,嘶吼震天,沙尘翻涌。 墨玄一身黑甲立于前,目光如刃。营中气息肃杀,凡是站在他面前的军士,无不心底一震。这样的气势,是从万军血战里走出来的人方能拥有的。 自那日营门前交手后,周砚骁已被编入训练队伍。少年骨子里的骄矜与孤僻,很快便惹出事端。老兵欺他是新来的孤身小卒,故意挑衅言语,甚至故作失手让木棍横击过他肩头。 周砚骁眼神冷厉,几乎不作声,却在操演时招招狠戾,手里长枪出手从不留情。数次对练,他将几名轻视过他的兵士逼得遍体鳞伤。营中风声传开,说他脾性桀骜,目无同列。 将士们对他既敬且惧,却无人敢再明目张胆挑衅。他与营中格格不入,总独自坐在角落磨枪擦刃,直到夜里鼓声尽歇也不归帐。 渐渐的,他身上伤痕累累,手背、肩头、腰际皆带血痕,却从未有过一句抱怨。若非墨玄亲眼见到,也许旁人只会当他是匹不驯的野狼,迟早会在军纪下折断脊骨。 那一日,墨玄回府后,命人将周砚骁暂时安置在将军府偏院小榻上疗养。周砚骁虽不服,但也未敢抗命,只是冷冷坐着,任人替他清理伤口,目光依旧锐利,像是时刻提防着旁人。 乐安与墨玄在公主府小聚,殿内烛火温柔。她正要与他细语,忽听门外有人脚步轻响。未等婢女通传,一道熟悉的声线已传来,语气带笑:「殿下此时可有空?我得了些新消息,想禀报与您。」 乐安还未回话,墨玄眉头已冷冷一蹙。他一早便发现是温辞。那股与生具来的防备与独占欲在胸腔翻涌,他几乎没有思索,便俯身将乐安横抱而起。 「墨玄!」乐安低声惊呼,却已被他紧紧揽在怀里。男人步伐沉稳,穿过两府暗门直入将军府。乐安心头羞恼交加,只得把脸埋在他肩头,细声埋怨:「你这般急做什么,温辞不过是想来……」 「我不想他见到你。」墨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霸意,「在这里,只有我能看见。」 语毕,他已踏入将军府。侍卫远远见状,皆低头退避,不敢窥视半分。乐安心中又羞又恼,却也因他这份霸道而心底微颤。 两人正要入内殿时,忽听不远处传来兵甲轻响。墨玄抬眸,便见偏廊之下立着一人。周砚骁半身裹着白布,正倚柱而立,手臂缠伤,眉目间仍带着未退的锐气。 少年目光先是锁在墨玄身上,立刻单膝下跪,声音铿然:「参见将军!」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尊敬,那是军人面对真正强者时才会有的姿态。墨玄只是淡淡颔首,未多言语,却将乐安往怀中更抱紧些。 然而周砚骁余光扫到被他揽在怀中的女子时,整个人微微一怔。 他并非未曾听过公主的名声,但从未想过亲眼所见竟是这般尊贵而明艳。 然而让他更讶异的,是墨玄看向这女子时的眼神。平日里,那双冷冽如霜的眸子杀气森森,如今却分明透着炽热。 那种小心翼翼又占有欲极深的神情,叫周砚骁心底暗暗生疑。他从未想过,这位赫赫战功的大将军,会以这样的态度看着一人。 乐安本就对这少年的面容带着一丝熟悉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只是柔声开口:「他是谁?」 墨玄低声回道:「新入营的小将,性子桀骜,手上有几分本事。」语气不带温度,但说话时手臂仍牢牢抱着她,彷佛片刻也不愿松开。周砚骁看在眼里,心底惊疑交加。 乐安目光转向周砚骁,看见他臂上伤痕时,心中微动。她虽未说话,却忍不住皱了皱眉。 周砚骁捕捉到这一丝神情,却没有多作表态,只是垂下眼,依旧恭敬而冷峻地站着。他对旁人漠然无礼,但对墨玄却是发自骨子里的敬畏,不容冒犯。 偏偏墨玄察觉到乐安眉眼微蹙,眸色一暗,冷声吩咐:「好生将养,若再有违令,军法处置。」语毕便不再理会周砚骁,转身带着乐安走入内室。 乐安回首望了少年一眼,却只见那双眼睛依旧沉冷,没有丝毫波澜。她心底生出几分疑惑,却没有说出口。 夜色渐沉,将军府内灯火摇曳。乐安与墨玄相对而坐,他替她斟酒,指节因常年持刀而带着薄茧。 她心里微微一暖,却又忍不住轻声道:「你总是把我拐到这里来,霜花她们都要说你霸道了。」 墨玄目光定定落在她脸上,半晌才低声道:「让他们说。我只要颜儿在我眼前,不必让旁人看见。」语气中蕴着一股沉沉的霸占意味,叫乐安心底微颤。她低下头,掩去眼底的笑意,指尖轻触杯沿,却无法否认心底那份被独占的悸动。 偏院内,周砚骁静静坐在榻上,夜风透窗,灯影摇曳。他耳边似乎传来主院里隐约的笑声,那声音陌生却奇异地勾动着心弦。 他从未羡慕过任何人,但那一刻,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将军的眼神,也会因为一个人而变得与众不同。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手中长枪上,指节绷紧,胸口起伏难平。孤狼般的心境里,第一次泛起说不清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