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现在谢安青突然说要走,她…… “许寄!”许从的声音猝不及防从后方传来,许寄用力咬了一下后牙,保持冷静,“嗯。” 许从:“五点半了!” “又要坐直升机去追日落?”朋友打趣,“你对日落还真是。” 许从:“那当然!许寄说我出生在日落,只要我想,她就会一直在这天带我去追日落!” 朋友:“为什么?又追不上。” 许从无语:“就是一种承诺和期望好吧,表示我会一直有人宠,可以一直任性。” 朋友们恍然大悟,看向她的目光露出羡慕。 许从跑过来叫许寄。 许寄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谢安青,直到许从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她才松开嘴唇说:“去换衣服。” 然后迅速起身离开,像是一种回避,逃离。 院里很快出现年轻雀跃的欢呼,跟许从保证,一定会在直升机飞过头顶的时候大声说“生日快乐”。 陈礼吐完出来,脸色更白,问吕听要了口红遮难看的唇色。 听到欢呼声,她往外看了眼。 吕听收起手机,把刚从谈穗那儿问到的消息说给陈礼:“许寄有直升机驾照,楼顶就是停机坪,每年许从过生日,她都会带许从出去转一圈,追什么日落。” 陈礼对这个消息没什么兴趣,弓身在洗手台上撑了一会儿,对着镜子补口红。 补到一半,猝不及防想起某个带有偏向性的可能:许寄开的那架直升机,谢安青会不会同时搭乘? 陈礼快速用指关节抹掉多余的口红,大步往出走。 吕听:“你干什么去??” 陈礼:“带她去看悬日。” 吕听:“?” 你一个地上走的能追上人天上飞的??? 陈礼原路找回来的时候,谢安青已经不在桌边了。 许寄也不在。 只剩谈穗靠着椅背,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 陈礼快步过来问:“她呢?” 谈穗没吭声,下巴微抬,朝个方向指了指。 陈礼立刻往过走。 走到最后用跑的。 谈穗跟陈礼的接触不算多,印象里,她只有见谢安青的时候用跑,比如两年前,谢安青生病那几天晚上,比如现在。 吕听晚几步过来的时候,陈礼早没影了。 谈穗起身挑了一下吕听的下巴,说:“你猜你老板等会儿是哭呢,还是哭呢?” 吕听:“???” 能不能滚远点啊这种冷血无情的女的! 陈礼是在泳池边找到的谢安青,她走得很慢,但目的地明确:进许从家。 进去之后做什么? 上顶楼? 上直升机? 陈礼胸口起伏,呼吸急促,顺着和谢安青相反的方向一直走到她面前站定。 谢安青停顿半秒,朝左侧了一步。 陈礼跟上。 她往右。 陈礼挡住。 谢安青抬头看向陈礼。 陈礼额角覆着一层薄薄的汗,沾湿了几根头发,她已经不怎么痉挛的支气管因为跑这几步又变得很不舒服,抿唇低低咳嗽两声,说:“想不想看悬日?” “咳——” 谢安青的耳膜被咳嗽声剐蹭,说:“不想。” 陈礼:“我们去那边看。” 陈礼手指出去才发现那边没有山,没有树,没有房屋,怎么可能有悬日。 她立刻想改。 可环顾一周,视野全都开阔。 谢安青说:“这里只有日落。” 赤。裸裸的真相被揭开。 陈礼几乎拉远到目光尽头的视线顿住,半晌,收回来看向谢安青,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执拗地说:“有悬日。” 话落,陈礼上前一步。 在谢安青做出反应之前,倾身抱住她,把她的脸扶到肩膀前,说:“你现在随便找一个方向往过看。” 陈礼下车之前换过高跟鞋,7.5公分,她的身高高出谢安青两三公分,加起来就有十公分左右的高度差,谢安青只要愿意保持现在这种像是撒娇、依赖一样微微弓身低头,把脸埋在她肩膀里,让眼睛不完全高过它的姿势,就会发现—— “悬日就在我肩膀上,你任何时候抬眼都能看到。” 陈礼的声音不高,说完之后,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包括自己的心跳和谢安青的呼吸。 这一刻的静谧像极了那天的公交站。 她恍惚觉得时间在倒流,速度快得视线逐渐模糊,拉成成片成片的线,即将倒流到指定那天时,她忽然感到肩里一空,低头看见谢安青从她怀里退出去,说:“陈礼,不要自欺欺人。” 第74章 我又不那么重要,回头干…… 谢安青:“陈礼, 不要自欺欺人。”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平静的一句话,把陈礼所有的幻想拉回现实,把所有期望焚成灰烬, 把她打入地狱,她被羁押着,谢安青口袋里的来电铃声是阎王手中惊堂木,一声“喂”传来的时候,她的审判还没开始就直接结束,不留任何陈述t机会。 “小姑妈, 你快上来啊!就等你了!”许从兴奋急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一半进入谢安青耳中,她晃神似的没听清楚,一半露在空气里,被陈礼听见,她看到谢安青动了一下嘴唇, 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