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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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看,裴姑娘都纯净温和极了。 但怎么又偏偏每句话都像软刀子一样,精准扎在人痛点上呢? 一玉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正思忖着, 然而下一秒, 刚松下来的那口气又一下提上来了—— 就听见裴朝朝问白辞:“白长老,是这样吗?” 一玉两眼一黑,觉得自己要撅过去了。 他正想着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然而下一秒, 白辞说话了,语气里有微不可查的嘲讽:“你说呢?” 裴朝朝微微一笑:“我觉得是的。” 她把手帕折好,微微欺身:“那请长老将手帕收好,别再掉了。” 她手落在白辞身前,故意要把帕子放在离他近的地方膈应人。 白辞抬了下下巴, 他指尖微动,凝出一点灵力,要隔空推开她的手。 嘴唇也动了动,想说:脏了,扔掉。 然而话还没说出来, 甚至连那点灵力都还没挨到裴朝朝的手, 就见裴朝朝动作先停住了。 白辞动作随之一顿,掀起眼皮看她。 裴朝朝直起了身子。 她攥着帕子想了想:“擦了药渣的帕子应该脏了,我忘了问。白长老想拿回去,还是扔掉?” 这时候又有分寸得要命,倒把白辞搞得愣了下。 完全难以预料她的行为。 他淡淡道:“扔了吧。” 好像突然被顺毛了。 裴朝朝真的很喜欢看他情绪起起伏伏。 她闻言,拿着手帕说:“既然白长老不要了,那我就拿走了。” 白辞:? 他一口气上不来,剧烈咳嗽起来。 他眼尾晕开薄红,嗓子有点嘶哑:“拿走?” 裴朝朝看着他这反应,玩心被满足,非常满意。 她把手帕收进袖子里:“嗯,它很贵,我没有用过料子这么好的帕子。” 假的。 她只是突然觉得,比起把手帕还给白辞,她留下帕子会更让他如鲠在喉。 白辞果然很如鲠在喉。 他太阳穴跳了两下,气得又咳起来,血腥味冲到喉咙口。 抬起眼,却正对上她人畜无害的笑意, 有极短的一瞬,好像被她的笑晃了眼。 白辞突然有点恼羞成怒。 他指尖有点麻,胸腔上下起伏。 想说点什么宣泄情绪,口不择言也好,咒骂她也好, 说一些从未从他高傲的唇中吐出过的难听词汇,说她低劣、下等,怎么配拿他的东西? 说什么都行。 但这些话压得舌根都发涩了,却也无法对她说出来。 他下意识想把目光从她脸上挪开,却又觉得移开眼自己就输了。 白辞并不是那种会无意义赌气的人,但此刻却迎难而上似的盯着她的脸,压下指尖麻意,拿起笔。 笔尖点在旁边的杂役职务表上。 表上列着招杂役的职务, 其中一条,就是帮白辞晾草药。 他视线始终落在她脸上,手却执笔, 随即,笔尖一划,墨痕覆盖住“晾药材”这一职位—— 清闲职位没了。 一玉看着职位被划掉,觉得有点遗憾, 他知道这位白长老性格高傲古怪,想说点什么帮裴朝朝挽回一下这职位。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就见白辞滑动轮椅离开了。 一玉挠挠头。 他看向裴朝朝,语气里有点歉意:“师妹,白长老他……” 裴朝朝本来就没打算要白辞身边的那个位置。 她指了指耳朵,声线柔软:“我听见了,他走了。有采草药的职位么?” 一玉点头:“有的。” 裴朝朝说:“那帮我选个采药的活吧,我之前每天都和村里人上山采药,很熟练。” 她话音一落, 就听见脑子里神仙们说起话了—— 【这样的话,那她现在就完全不和白辞接触了啊!】 【琼光君把她药人的身份瞒住了,现在白辞都不知道她的血能入药。】 琼光君把裴朝朝带回来前吩咐过众人,不要把她药人的体质说出去,以免有心之人对她产生歪心思。 【是的,她要是和白辞有点接触,说不定还可能会被发现药人体质的事,现在嘛……】 【要不是她被封了记忆,又不可能知道命簿的内容,我都要怀疑她是因为想远离白辞所以故意膈应他的了!】 裴朝朝听着,弯了弯唇。 是啊, 是有那么一点故意的成分。 她心说, 但不是为了远离白辞。 只是为了推神仙们一把罢了。 现在越来越偏离命簿中原定的走向了。 很着急吧? 着急的话,就快点想办法把我的命运往回掰吧。 我还等着借机给你们回份大礼呢。 * 一玉帮裴朝朝选完职位,又带她领了弟子袍服和腰牌,最后把她送回寝舍。 他犹豫了一下,没回自己那,而是去了后山瀑布前。 季慎之常在后山的瀑布前练剑, 一玉一到后山,果然见季慎之在练剑。 不远处瀑布飞流直下,却有水滴聚于季慎之剑锋,随着他剑势游弋。 分明是柔软的水,在他剑下却宛如冷硬的冰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