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书迷正在阅读:她、 他们的故事、始于伦敦之春、漂亮花瓶陷入恋综修罗场、败犬、嘘,他还不知道、被全宇宙所爱慕[星际]、我靠搞事成为邪神共犯[无限]、末世里扮演霸总的小白花、穿成王朝末年炮灰,我靠美食养家、重塑文明计划
所有觊觎她的,试图亲近她的,都该死。 而这位该死的魔, 因为身上流着魔的血液,所以死得名正言顺。 裴朝朝那时候心思更简单,猜不明白他心思:“那您刚才为什么那样问?” 幽山帝君说:“你明明知道他是魔,只要来幽山就有可能丧命。朝朝,我很好奇,你和他这样亲近,他——” 裴朝朝打断他:“我和他亲近,是因为他的眼睛很好看。” “比您给我炼的眼睛还好看,”她指了指自己眼睛,又看向地上那魔的尸体:“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眼睛,您能把他的眼睛挖出来给我吗?” 幽山帝君一顿,随即无奈笑了,点头应允,似乎丝毫没察觉出这孩子有多残忍。 裴朝朝得到他应允,又问:“我刚才是不是打断您了?您想说什么来着?” 幽山帝君说:“没什么,想问他死了你不伤心吗。后来发现,你好像确实不伤心。” 裴朝朝莞尔道:“我只是一滴露水,身上六根都是您给我炼制出来的,现在还差一颗心。没有心,我怎么伤心?” 她偏头反问:“您什么时候为我炼一颗心?” 裴朝朝本体是露水,没有六根,化作人形时,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嘴巴也无法言语。 她身上能视物的眼、能听声的耳、能说话的嘴,都是后来幽山帝君花费无数精力,寻找天地间无数至宝为她炼制出来的。 只缺一颗鲜活的、会跳动的心脏。 她胸腔里现在那颗心,是死的,不会跳,和石头一样。 她按了按心口,然后觉得这石头心有点发沉,头一回压得她呼吸有点困难,意识和视线都有点模糊。 于是她用力睁大眼睛, 下一瞬, 她视线再一次变清晰,入眼的不是昏黑枯败的幽山,而是—— 天青色幔帐,白色衣摆。 视线再往远,一个男人坐在床边,白衣白发,平静漂亮,像寂寂苍山白雪。 是薄夜。 裴朝朝覆在眼睛的白绸已经被拿掉了。 她睁开眼,虽说眼睛没有神采,却能看出她醒来了。 薄夜见她捂着心口,关切道:“心口不舒服?” 裴朝朝思绪渐渐回笼,乍一清醒,还有种不真实感。 幽山帝君是黑发,瞳色也很黑,喜欢穿深色衣服,因为素日杀伐太重,只有穿深色衣服,血迹沾上去才不明显,不至于吓着旁人。薄夜则一直是干干净净,白衣裳,白头发,连瞳孔和唇色都很浅,看起来和雪一样干净。 但就是这样截然相反的两个形象,给人带来的感觉怎么会这么像? 裴朝朝思绪飘了下,盯着薄夜没出声。 见她不说话, 薄夜手又搭上她手腕,似乎想用灵力探一下她身体状态。 然而手指刚刚搭上去,下一秒,裴朝朝反扣住他的手。 动作有点措不及防。 薄夜顿了下,但没挣脱,他有点意外:“怎么了?” 裴朝朝依旧没出声。 她盯着薄夜,心里突然滑过个念头—— 薄夜是不是幽山帝君? 这说起来很荒唐,幽山帝君是凌驾于天地万物之上的真神,而薄夜虽身份神秘、实力强悍,但到底也还是个凡人,甚至都没有渡劫成仙。 凡人要修行成仙已是难事,而仙和神之间更是如隔天堑。 幽山帝君陨落了,怎么可能变成个凡人呢? 但裴朝朝一向很敢想。 哪怕是毫无可能的事情,她只要能想到,都不介意找机会试探一番。 这一边,裴朝朝正思忖着。 那一边,薄夜看她长久不说话,无奈叹了口气。 他一只手落在膝盖上,任由她反扣着,没有动; 然而另一只手却动了。 他微微倾身向前,那只是手落在她头顶,哄小孩似的:“别生气。” 裴朝朝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话,偏了偏头:“嗯?” 薄夜帮她顺了顺头发。 她发丝柔软,穿过指缝,像触碰一匹微凉的绸缎,他没忍住捏住她发丝摩挲了下:“我不是有意阻挠你和白长老结师徒印,只是当时情况太紧急了。如果你还想跟着他,等我帮你把灵根调养好,你再和他结师徒印,好吗?” 哦。 原来还在说师徒印的事。 裴朝朝早已经不生气了,但没和薄夜解释。 她不露声色打量四周环境。 这是一间卧室,屋中的床、桌等家具都用料讲究,是用孕养灵力的木材和石料打造的,然而屋中整体陈设却很简洁,空间宽敞,桌椅的棱角都被磨成圆形,像是专门为眼盲之人而布置的,不至于磕碰到或是被绊倒。 屋里装潢颜色也很浅,一眼看过来,就给人一种女子寝居的感觉。 是用了心思,也花了时间,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 就这还说不想阻挠她和白辞结师徒印? 他肯定早就想要收她为徒弟了。 他控制欲很强,有如实质,她可以清晰感觉到。 他不会让事情的发展背离预期,一早就想收她为弟子教养,那不管怎么样,结局一定也是他收她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