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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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现在她死了,你不是恨吗,现在高兴了? 你明明知道她早就不是那个朝露仙子了,不过肉体凡胎,你还要那样掐她! 那声音越来越大,一个“死”字振聋发聩, 琼光君突然觉得荒诞, 她刚才还在动他的神魂线,怎么会突然身陨道消呢? 可是若非身死道消,怎么会肉身消失,魂魄也不见踪影? 他头痛欲裂,胸腔里的半颗心鲜血淋漓,恍惚间感到天旋地转, 他捂住胸口笑起来,着了魔一样,好像刚才他掐着她脖子的那一幕都变成前尘大梦,遥远又荒唐,像怪诞的戏剧,而他嘴里的恨似乎都变得单薄而滑稽。 爱也好恨也好, 她已经消失了,一记重拳落在空气里,又有什么意义?! 脑海里,失忆时的自己的声音鼓噪,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好像更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血肉里。 他突然又冒出个念头—— 是啊。 如果刚才不要这样极端,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不。 不对。 她不会死,她不可能就死了,他了解她,她不会就这样死了! 她只是消失了,他还能去找她,他能找到她…… 他要去找她! * 与此同时, 那声如同雷电般的巨响停止后,剑境正中心的黑雾陡然散开。 雾散后,就露出雾气中盘仄的“丝线”, 它们围绕在一起,看起来繁复而杂乱,在雪夜之中闪动微弱的光, 然而却也就只能见到这些繁杂的线,它们一眼望过去虽繁复,却无法格挡视线,可是瞧不见人影—— 裴朝朝呢? 江独烦躁地皱了下眉,转头问白辞:“她人呢?” 白辞垂着眼睫,仍旧是高高在上的模样,轻描淡写:“人不在。你是和她一样瞎了,看不见?” 江独走近他,语气不善:“我当然知道她不在里面!那她在哪?你不是教她怎么找神魂线吗,这些你懂,你快看看她在哪!” 他有点不安,神色乖戾:“还有刚才那声音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他太吵了。 白辞感觉到一阵耳鸣,觉得厌烦,没有搭他。 他轻轻抚摸自己的手腕,那里曾经有一半和她的师徒印,纵然最终没有结成,但两人灵魂间仿佛有某种微妙的感应,纵然他修为散尽,但也应该能感觉到灵魂里一点儿关于她的痕迹。 可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一个人倘若连魂魄都消失了,那还能是怎么了? 答案很明显。 那一边, 江独见白辞不说话,终于按不住火气,弯下身扯住他衣襟:“我在问你话,你这瘫子在这装什么死,她要是出什么——” 话音未落。 白辞掀起眼皮子看他, 他指尖下意识用力点按着手腕,将那处皮肤摩红,一字字慢慢说:“她死了。” 这话如同重锤落下, 江独手上动作一顿,随即更用力地攥他衣襟,似乎要把他拎起来:“你放什么屁?她死不死你去哪知道?” 他几乎要气笑了,如果不是还指望白辞说些什么,他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那一边, 白辞看着江独的表情, 他从少年脸上窥见点潜藏的恐惧,思绪不自觉地飘了下。 江独很怕她死吗? 少年表面上针锋相对,行为上又像条狗一样顺从。 白辞想,怎么连江独这样乖张凶戾的人都能被她驯服呢? 季慎之,薄夜,江独,一个接着一个。 白辞按了下手腕,停下思绪,回答江独:“因为我曾和她结过契约,能感觉到一点她灵魂的状态。”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眼睛观察江独的表情,心里竟诡异地生出点愉悦来,那愉悦又带了痛楚,他有些想笑—— 你愿意给她当狗,可是她的死讯你却要从我这里得知。 这不滑稽吗? 你对她而言,一点也不特殊。 那一边, 江独听见这话,脸上的怒火空白了一瞬,随即烧得更猛烈了。 他昏迷的那段时间,她到底和这瘫子发生了什么,把他当牛做马使唤,让他背这瘫子,现在这瘫子还跳出来说曾和她结过契约! 荒唐! 江独怒火中烧,将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攥着白辞衣服的力道骤然变大,嗤笑:“你别太夸张。”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屁话?”他把白辞往树上狠狠一推,直起身往那团“丝线”中走:“我自己去找。” 他不相信她死了,怎么可能这么突然? 一定是白辞说假话,他骗他她死了,他的话不可信,所以他也不会信他其他的话,不会信什么狗屁契约! 那一边, 白辞被他掼在树上,他没有动,眼睛有点酸胀,往前看,却发现江独的身影有些模糊,像眼里被蒙上一层水汽。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独下手太重, 他感觉到心脏都被震得钝痛,那痛意缓慢爬上来,蔓延四肢百骸,竟逼得他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