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就在卓祁再次拔剑之时,黑衣人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开口:“盒子里装的是丹药,卧房下面是炼丹房。” 炼丹房? 莫忱捡起扔在一旁的盒子,打开一瞧,正如他所言是颗丹药,看来那炼丹炉应不会有假。 “这是什么丹药?”卓祁手握剑柄,剑刃抵在黑衣人的脖颈处,神色冷冽地问道。 “长生不老药。”黑衣人如实回答。 “长生不老药?”莫忱忍不住笑了笑:“莫不是在说笑,有人还真信这个?你该不会是胡编乱造的吧?” 剑又凑近了些,划破他的皮肤,鲜血汩汩流出,黑衣人顿时慌了神,急忙说道:“真的是长生不老药,小的绝无半句谎言,真的是……” “我觉得他没说谎。”陆淮仔细观察他片刻,站起身来。 “那王自谦修缮学堂之事有何阴谋?” “不知道,小的只负责来取丹药。”黑衣人哆哆嗦嗦地说完这句话。 “是谁要的丹药,或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冷汗如雨下,当即闭了嘴,铁了心不肯供出背后之人。 莫忱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上前狠狠踢了黑衣人一脚,即便如此,他依旧紧闭双唇。 “不用问了,看来他是不会说了。”陆淮转身向后退去。 莫忱听了陆淮的话,满心不甘,毕竟好不容易才寻到这么一个突破口,难道就这样放过? 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罢休,卓祁把剑一横,向后猛地一甩,鲜血四溅,黑衣人瞬间没了气息。 哎不是…… “不是说好放他一马的吗?”莫忱满脸惊愕地问道。 陆淮看向已没了气息的黑衣人,耳边传来卓祁将剑收回剑鞘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留着他,终究是个祸患,不如杀了干净。” 莫忱吓得不敢再多言,只能求助似的看向陆淮,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夫人,你快管管。 陆淮揉了揉眉心,这是他第一次见卓祁杀人,如此干脆决绝。 他扫了莫忱一眼,说道:“把他清一下,找个地方埋了,切莫让人发现。”最后还不忘叮嘱莫忱小心行事。 而他自己则牵起卓祁的手,缓缓往回走去。 莫忱小心翼翼地拎起尸体,随意找了个地方埋了,又不知从何处弄来三炷香给插上。 客栈中,烛光摇曳不定。 陆淮正帮着卓祁擦拭剑上的血迹,卓祁就这般静静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很久之后,当陆淮以为卓祁不会再开口时,卓祁缓缓走了过来,神色略显忐忑:“敬辞,我是不是下手太过狠了?”说着,不自觉地揪了揪衣角。 “知安做得没错。”陆淮抬眸看向他,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仔细想想,留着他的确后患无穷,莫要多想了。” 卓祁轻叹一口气,在陆淮身旁坐下,双手绞着帕子:“你说,我把他杀了,线索是不是就断了。” “即便你不杀他,将他放走或是关押起来,也未必能得到我们想要的。” 卓祁点了点头,平日里权倾朝野的丞相竟被杀了个人冲昏了头脑,未曾想到这一层,倒也稀奇。 “沈侍郎死了,王自谦这里又寻不到证据,这是把我们的路都给堵死了。”卓祁说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有预感,我们离真相已然不远。”陆淮站起身来,在屋内缓缓踱步,双手背在身后:“只是有一事,我始终想不明白。” “背后之人”卓祁紧跟问道,目光中充满疑惑。 陆淮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那点点繁星,若有所思:“王柳的身份。” “你也怀疑王柳的身份?”卓祁闻言,快步跟了过去,双手扶着窗框。 “王柳绝非王自谦妹妹那般简单,她与沈侍郎的关系,还有那支只有在青楼才会舞的‘清平乐’,处处皆存破绽,只是不知该从何处查起。” 陆淮见卓祁一直盯着自己,连忙解释道,双手不停地比划着:“我就去过青楼一次,仅吃了些酒,看了场曲,其余之事一概未做,知安定要相信我。” 卓祁知晓陆淮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禁笑了起来:“我并非此意,只是未曾想太多罢了,看来当初是要查沈侍郎身边之人。” 陆淮伸手抱他:“如今想要查也为时已晚,哎,当时怎就未曾多想呢。” 第24章 次日一早,陆淮与卓祁早早地坐在楼下,昨夜,又一名孩童凭空消失,杳无踪迹。 陆淮亲自寻访了丢失孩童的那一家,乃是城东的云家。 据云夫人所述,昨个一早她便哄着孩子睡下,半夜期间还曾来看过,一切安然无恙。直至清晨醒来,孩子却消失不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她急忙跑去官府报案。 官府之人前来家中查看,却声称没有人闯进来的痕迹,只能尽量宽慰其家人。 又是昨夜,看来王自谦昨夜未在府中的缘由有了些许说法。 然而仅靠猜测远远不够,必须获取罪证方可定他的罪。 这正是令陆淮倍感头疼的关键所在。 找不到证据,一切皆为天方夜谭。 莫忱打着哈欠走下楼来,他亦听闻了昨晚之事,前段时间刚来的时候,孩童也是三五天丢一个,之后愈发频繁,他心急如焚,而此地的人们却已见怪不怪。 见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