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他一滞,连忙抱紧了她:“宝儿……”,他有些无措。 宁欢心中偷笑,她星眸微转,眸中盈着笑意:“那如你所说,便罚你为我抚一曲琴如何?” 皇帝心中松了口气,他温柔笑道:“遵命,我的宁姑娘。” 皇帝召殿外的人进来,又焚香净手才坐回琴前。 一曲清新活泼的曲调缓缓流泻而下,琴音琳琅,旋律清新悠然,轻快疏朗,从悠扬的琴音中仿佛能感受到一幅冬去春来万物向荣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百花娇怯绽放吐露新蕊的清新气息仿佛扑面而来,令人不禁沉醉。 皇帝抚着琴,满目柔情地看着他。 宁欢以手支颐,看着他端坐琴前,身姿挺拔如松,眉眼却温润雅致,气质清雅端方光风霁月,恍若哪家翩翩佳公子,然而再风雅,他仍会不觉露出几分经年手握大权执掌天下的威严淡漠。 但他看着她时,眸中从来只有柔情与宠溺,那威严与淡漠被温柔的深情掩盖,只剩清贵矜雅。 宁欢不由弯起唇角,看着他笑。 听着他的琴声便想到百花盛放的明丽画面,她不由拿起小几上的山茶花。 想了想,她轻轻折去花枝,想将盛放地美丽的茶花簪入发间。 素手拈花轻抬,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不知是何处吹来的春风,轻轻拂起她散下的如瀑的长发,青丝飘起落在她的脸庞,颈侧,指尖。 细软白皙的指尖轻轻拈着艳丽的茶花簪入乌黑柔软发间,指尖胜雪的白,茶花的艳,乌发的黑,这三种颜色在皇帝眼中碰撞出极致惊艳的色彩,更撞进他的心里。 他手下没了轻重,竟是曲不成调。 宁欢抬眸看向他,略显疑惑:“嗯?” 皇帝竟掀袍站起来,他走到宁欢身旁,再度将美人儿拥入怀中:“抚不了了。” 宁欢好笑地问:“为什么。” 皇帝轻轻凑到她的如云般的发间,不由弯起唇角:“真香。” 宁欢耳尖有些发烧,连忙推他:“说好的罚你呢?你怎么能中途罢工?” 皇帝不为所动,依旧紧紧抱着她:“一会儿再弹,宝儿,先让我抱会儿。” 宁欢失语片刻,轻哼一声。 皇帝厚着脸皮抱够了才起身去。 宁欢却轻轻摸了摸发间的茶花,抬眸问他:“好看吗?” 皇帝一愣,看着她斜倚在明黄的攒金织锦云龙纹迎枕上,艳丽的茶花衬得她的容颜愈发明媚娇丽,如瀑的青丝散落身侧落在明艳的裙摆上,而色彩明艳的软缎长裙又落在明黄的榻上。 见她娇懒地看过来,他只觉她比她发间的精心养着的茶花还要娇贵还要美丽,让他恨不得捧上天下间最华美名贵的华服珠宝将她养得更加娇贵明艳些。 他愣愣地点头:“倾城之至。” 宁欢掩唇一笑,心情大好:“快弹琴。” 皇帝回过神来,笑意纵容地继续抚琴。 等他终于弹完这一曲,宁欢才趿着鞋下榻朝他走去。 她好奇地抚上这皇帝口中万金难求有价无市的名琴,问道:“你方才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儿?” 皇帝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上她发间的山茶花:“阳春白雪。” 宁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听出一股春天的气息,原来阳春白雪也可以很直白,就只是春日活泼烂漫的景象。 她又试探地看着他:“我可以碰碰琴弦吗?” 皇帝好笑于她的小心翼翼,心中却也柔软。这也正说明她也惦记着自己,爱屋及乌,才会这般小心自己喜欢的东西。 “当然。”,皇帝揉了揉她的发,声音温柔:“宝儿不必如此,这世上没什么能比得过你。” 他抱着她,低声笑道:“你才是我的至宝最爱。” 宁欢锤他,唇角却不自觉地翘起:“你给我正经些。” 皇帝只是抱着她笑。 宁欢指尖轻轻勾了勾琴弦,只觉琴音确实清冽动听,再多的她也不懂了。 皇帝看着她兴致好,便温柔问道:“想学吗?” 宁欢扭头看向他。 皇帝给她以肯定:“想学我便教你。” 宁欢略略想了一会儿,又蹙眉:“你有时间吗?” 皇帝笑了,他轻轻刮了刮宁欢的鼻尖:“此刻我在做什么?再晚些我又在做什么?” 宁欢心虚了一瞬,一般来说都在陪她。 不过晚间原本是皇帝夜生活的时候,如今倒成了最有空陪她的时候。 这般想着,宁欢也忍不住翘起唇角。 皇帝又道:“就算没空,为了宁儿也得挤出些时间来。” 宁欢眸中笑意盈盈地,她作勉为其难状:“那行吧。” 皇帝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促狭的小丫头。” 宁欢想到什么似的,忽然看着他,真正地促狭笑道:“琴棋书画御,你教了我三样儿了,怎么,你是想混个我的教习先生的名头当当?” 皇帝微怔,他哑然地看着他怀中的姑娘。 看着看着,就不太对味儿了,他低头凑到她的耳畔,颇有些意味深长道:“先生,也不错。” 说着,他还真有些眼热,闺中的……教习先生……吗? 阅本无数的宁欢怎会不知道他的深意,但她此刻只能当不知道:“什……什么?” 皇帝垂眸看着她通红的耳尖,心想这小丫头瞧着懂得也不少,特别是上次说野史的事儿,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