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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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言这个狗东西。”李璟湛悻悻骂着。 他和夫人吵了架,赖在书房不走算怎么回事儿,此刻一直压在心头的大事落了地,李璟湛只想尽快让自己松泛松泛。 大太监徐福生在一旁观察着圣颜,适时道:“陛下,咱们这是去东边,还是西边啊?” 李璟湛愣了会儿,眉目冷了下来。 去东边是瑶华宫的路,找的是孟瑶光。 西边是上回宫宴上西域进献的伽罗耶,李璟湛初初上头时幸过几回后,就因着灾害的事一直没进后宫,也将人放在永定宫冷落了下来,今日徐福生一提起,倒是叫他想起那曼 妙身段的滋味了。 想起孟瑶光那张冷淡的脸和顾子言方才不咸不淡的话,李璟湛嗤了声道:“去西边。” 他又不缺女人,做什么要日复一日地看人臭脸呢。 他又不是顾子言那个蠢的,吵个架而已将自己折磨成这样。 世间女子多得是,总有留人处。 李璟湛大踏步向前而去。 第38章 灯火下楼台 顾砚时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已经又是黄昏。 盛夏的黄昏太长了。 此刻日头已经落下去,金红色的光还残余着,一小片燃烧殆尽的夕阳剩在他的眼里。 顾砚时睁着眼长久地看,直看见黄昏一点点被黑暗吞了。 他其实很讨厌黄昏。 也讨厌夏季。 黄昏让他觉得萧索,在光明和黑暗的分界线里,黄昏独显得这样暧昧,模糊了黑与白的边际。 而夏季的黏腻与炎热又总是沉沉地压着,万物在这个季节不知疲倦的繁殖,情绪像湖底的绿藻一样疯长,仿佛要将一切都侵占似的。 顾砚时不喜欢一切不分明、不受控的东西。 这让他想起岑听南。 想起那日他讨好的,妥协的,示弱的,却被她无视掉的索求。 她没有拒绝,也不给回应,只缩起来,再用小兽一样湿漉漉的眼,害怕而惊惧地,望着他。 仿佛他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似的。 可他分明那么温柔。 他手中戒尺每一次落在她的肌肤上,都收着力,他看着她的反应呢,怎么会真的伤着她? 她分明也很快乐。 和他唇齿交融的时候,她的睫毛轻轻眨着,浑身无力地软着。看向他的眼盈着泪和隐忍。 她分明也沉溺其中。 可怎么会,她偏偏不愿意在那时答允他的索求。 凭什么呢。 她在想着别的人么?是郁文柏?还是另有别的人?她为了父兄嫁进相府之前,曾有过别的相好么,她对他的管教甘之如饴甚至不用他哄骗就接受良好,是曾同别人做过这样的事么? 所以才这样熟稔、快乐。 是谁教的她。她心中还想着他,所以不回应自己。 顾砚时觉得自己像被黑暗吞噬的那轮落日般,一点点黯了下去。落下了山头,落进了湖水中,被湖底蔓延开的绿藻蚕食。 顷刻便要窒息。 他不能闲下来,他得找些事来做。 可此时水患已过,除疫诸事业已安排下去,他还能做些什么?连李璟湛这个皇帝都跑了,他连个可去的地方都没有。 辽阔的宫道上,唯他的影子被落日拉长,如此寂寥。 徐福生不知何时又回到他面前,堆起笑细声细语同他请示:“相爷,圣上叫奴才来提醒您,宫门即将落锁了,不若先回家休整一番,保全自己才能更好地为民解忧。” 顾砚时眉目沉静地点头道谢,迈着腿向前去。 那姿态瞧着是从容而矜贵的。 可心头却在想,他哪有什么家可回呢。相府?不过是处过夜的宅邸,没了岑听南,歇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别。 等他漫无目的地走到宫门处,夜已经深了,平安驾着马车候在外头。 “回府吗,爷?” 顾砚时闭着眼,脑中又闪过岑听南带着恨的眼神,终究冷声道:“去云鹿书院。” - 荆舒同陈知安已经睡下了。 小厮突然来报,说外头来了辆富贵马车,车上人无论如何驱赶都不露面,只坐在车内说自己坐会儿便走,不必惊扰山长。 守门人担心误了事,纠结几瞬还是叩响了山长夫妇的门。 陈知安言语中带上被扰了睡意的不满:“又是哪个劳什子的富家公子在发疯?定是李璟澈,只有他做得出半夜上来扰人清梦的糊涂事!” 荆舒心里却不安:“若是小九,这会儿就不是下头人来敲你门了。” 李璟澈只会直接冲进他们房里来闹他们。 陈知安一愣,敲着拐杖问:“那还能有谁,总不至于是顾子言?岑家那丫头可不会由他这么胡来。” 荆舒心说去看看就知道了。披了件外衣,掌着灯跟人去了,见到那辆眼熟的马车,心下便是一个咯噔,竟然真的是子言。 瞧着还是一个人来的,荆舒连忙上前叩响车厢,柔声喊:“怎么这时分上来了,可是遇见什么事了?” 面上却是不安的。 子言自小就是个最重礼节的,距离上次夜半来访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而那一次,便是真正天大的事。 荆舒还记得那日让她心悸的每一幕。 自己眼瞧着长大的俊朗文人,却突然犯了偏执症似的。 直挺挺跪在老头子面前,梗着脖子道太子不是个能定江山的,李璟湛才是他心中明君,是真正能带给天下安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