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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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时终于收回眼神,淡淡地落在窗外。 “下雨了,你盖好被子。”他起身踱向门边,只留给岑听南一个笔挺而孤傲的背影,“相府也是你的家,这个家你的确有话语权让我离开的。” “你做得很对。娇娇儿。” “谁也不能强迫你,遇见不喜欢的事……和人,就让他离开。” 他的声音好像有些颤。 岑听南眼里泛起薄雾。 他好像在她的屋子里呆了很久,来之前也许没有下雨。青竹一样的身影走在雨里头,平安撑着伞走进,被他挥开。 缠绵的雨滴一点点落在他的肩头,将他整个人都浸湿。 岑听南眼睁睁看着这节青竹消失在雨里,消失在桂花幽远的香气里了。 - 秋雨连绵地下了好些时日。 顾砚时一直没回过府。 岑听南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连平安与和顺都不在府里,三个人彻底消失了似的,只留一座空空的相府给她。 她这才感受到平安说的那种冷。浸在骨子里头的寒。 相府太大了,秋风呼号地刮起来没完,夜里树影婆娑摇着,她都害怕。 岑听南只好搬回相府陪宋珏。 宋珏问她是不是吵了架,她茫然地张张嘴,又摇摇头。 “可能也不是吵架?”她眉目里露出些茫然,“我可能伤了他的心……但我也很委屈。” “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珏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夫妻两个相处,总有不顺意的时候。但让人伤心的话,要少说,有些话说了就没那么好挽回了。” 岑听南趴在她膝头问:“爹爹有说过让娘伤心的话吗?” 宋珏眼里带了点笑,悠悠地飘到久远的回忆里去。 “你爹他五大三粗的,没少让我难过,而且每回惹我伤心,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宋珏顿了顿,“但你爹会哄人啊。不厌其烦地哄,怎么踢怎么打都赶不走,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岑听南露出羡慕的神色来,顾砚时人都不知道去哪了,她想哄也没处下手。 “不知道怎么惹恼的没关系,下回记住,不要再在同样的地方惹人难过就好了。”宋珏柔声道,“你们也算盲婚哑嫁,能情投意合已是难能可贵。互相不 了解会触碰到伤人的地方再正常不过,不必太苛责自己。” “左右快到八月十五了,他不是说过要来府上陪娘吃饭么,等那日见到人,你再好好哄一哄。”宋珏给她出了个主意。 “这几日,你就当回娘家散心,好好陪陪娘亲,也同你的小姐妹出去玩一玩。其余事就别放心上了。” 岑听南郁郁:“我哪还有什么小姐妹。” 宋珏“咦”了声:“上午郁家二姑娘不是刚送了信来,邀你明日一同登高赏菊吃秋蟹呢,不如去一去?” 岑听南:…… 这郁文柏怎么还没复官啊? 第50章 桂花同载酒 秋日早晨的露气单薄,岑听南看着玉珠手里抱着的几件大氅失笑。 她接了郁文柏的贴,今日要上山。 山上比城里会更凉,但也没到这地步。 玉珠撅起嘴不赞同:“姑娘身子弱,要是又病了,相爷回头该说我们几个了。” 言罢立时被琉璃用手肘杵了杵,小丫鬟知道自己失了言,有些惴惴地低头:“我是担心姑娘。” 琉璃过来打圆场,又捧出几件长袄,笑吟吟呈到岑听南面前。 “玉珠这丫鬟长大啦,也知道心疼姑娘了,不过就算不穿大氅,至少也得是长袄,遮着些膝盖。” 连少言的玉蝶都在一旁赞同点头。 岑听南看着三个花一样的姑娘,眼里头装着同样的关切,心里不免软了软,柔声道好。 这么多人疼惜她,她应该知足。 只是闪念间也会想起那道有些冷清的背影——不知有没有人提醒他,这时节应当要穿厚实些呢。 - 山道曲折,玉蝶费了些劲儿才把马车驾上去。 才到半山腰,就已经快晌午了。 山腰处有个凉亭,郁文柏就坐在里头,围炉煎茶。炭火铜炉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郁文柏今日着了条海棠纹绯红罗裙,外面罩着件湖青色的大衫,色彩鲜艳地坐在铜炉前,氤氲的热气涌上来,只看得见他桃花一般艳的眉眼。 开在这枯木四伏的山里。 倒比景致鲜活多了。 见岑听南移步进来了,推了杯茶到她跟前,弯着眼同她道:“岑二姑娘叫我好等。” “尝尝罢,收集桂花露煎的,带着桂花香气。” 柔柔和和的,他还加了些蜜进去,她们这样的小姑娘一定喜欢。 “真姑娘家出门本就慢,自然不如郁大人扮起女子来灵活。”岑听南入座不咸不淡回了句,“郁大人对着一个已出阁的妇女叫姑娘,怕是不大好吧。” 郁文柏被她拿话刺了刺,没生气,眼里反倒掠过点兴味。 他就知道,顾砚时这么无趣的人,总不能还娶一个同样无趣的姑娘放在宅子里罢? 两人成天无趣对无趣,棺材脸对棺材脸,岂不是要闷死了。 “是该叫顾夫人的,可谁叫我实在不喜欢顾砚时的姓。” “要不然岑姑娘跟着我姓郁,届时我自然愿意叫一声夫人的。” 岑听南被他这孟浪而大胆的话语惊得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