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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久,又被人以剑光斩开。    斩开之后她刚想飞,又被人用掌心按住。    林啾啾:=-=emmm……    她忽然觉得好累,身心俱疲。而且控制住她的人好凶,虽然长着一张十分好看的脸,但语气眼神却不友好,带着几分凉薄。    “还跑,找死么?”    林啾啾不想死。她怕了,学乖了,老实伏在那人掌心。奇怪的是,她并没有之前那么惊惶不安,相反,还有种莫名的安全与踏实感。    困倦如浪潮般层层袭来,她终于支撑不住眼皮上的重量,沉沉睡去。    一个人沉浸在黑暗中是件很可怕的事,可林啾啾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她像被一股暖流温柔地包裹,如同雨天睡在棉被里,冬天泡在温泉里,任水流缓缓地拍打着她的身体,为她拂去身上的疲惫。    也不知道这样过去了多久,朦朦胧胧中,林啾啾听见有道声音在叫她。    “醒醒,起来吃药。”    “快点起来,自己吃掉。”    声音似曾相识,语气不太友好,冷冰冰的,让林啾啾生出一点点不满的情绪来。    真是的,这年头叫人吃药怎么那么凶呢?小时候她生病了,妈妈可是会很温柔地抚着她的额头,再给她吃一碗暖暖的面疙瘩汤呢!    林啾啾虽然心生不满,但还是很老实地决定起来。    她努力地想要睁开双眼,奈何眼皮上的分量太重,几次尝试都无法挣脱。    “真是没用。”那人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林啾啾说不清楚自己当时的心情,好像隐隐的有些失落,感觉被人放弃了一样。    然而不等她这股失落落实,身体却忽然被人轻轻捧起。    不同于声音的不耐与烦躁,那人的动作倒是极其轻柔,像是在呵护一朵娇嫩的花,又像是在处理一件极其易碎的玻璃品。    林啾啾感到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扶住她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分开她的嘴巴,然后将某种冰冰凉的、微微甜的东西放到了她的嘴里。    怕她无法吞咽,那人还顺着她的咽喉揉动了几下。    是糖丸子吗?林啾啾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再被喂食时,她故意没有立刻吞咽,而是让那小小的糖球在自己的舌尖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糖衣化开,包裹在里面的内芯流淌出来,下一秒,林啾啾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酸涩的苦与狂放的辣像两股水火不容的势力,在她的口腔里疯狂打架,上蹿下跳。    大脑收到警报,很快分泌出了唾液,但它却不能平衡这两股势力,反而让嘴巴变成了一片炼狱苦海。    林啾啾:“呕!!”    她当场就想把嘴里的东西吐掉,吐得一干二净,结果没得逞,被一道声音吓了回去。    “不许吐,敢吐就杀了你。”    林啾啾:呜呜呜呜这人好凶好可怕QAQ……    她吓得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吐沫,咕嘟一声把东西全都吞了。    “这还差不多。”    那人似乎终于满意了,揉了揉她的脑袋,又喂了她一点糖浆,然后把她放下去让她休息了。    ……    林啾啾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是深夜。她抬头看了看,发现自己处于一间石室之中。    整间石室冷冰冰的,除了桌椅板凳一些必备家具,几乎一点额外的装饰都没有,装修风格比简约风还简约,比性冷淡风还性冷淡。    触目所及,这里的一切都是石头制成的,石床、石椅、石桌,石茶壶……极少给人柔软的感觉。除了林啾啾身下的那张软垫。    这张软垫细腻光滑、蓬松柔软,躺在上面舒服极了,是这石屋里最与众不同的存在,像是被谁给予的特殊优待。    林啾啾飞快地瞅了一圈,发现她背后亮着一点光源,而光源前面坐着个人。    那个戴着面具的人。    奉天君裴恕。    林啾啾的脑子轰得一下子清醒了:她不是在做梦!她是真的穿越了!她现在还是一只鸟!!    林啾啾的心情一时变得十分复杂。她怔怔地看着裴恕,而裴恕似乎并没有发现她已经醒转、正愣神看着自己,还在低头处理手上的草药。    裴恕所坐的那张桌子上,除了林啾啾的专属小床,还有一些笔墨砚台等物件。只不过,这些物件现在都被规整地收在一边,摆在他面前的只剩下一个药臼,一杆戥秤,一只咕嘟咕嘟正在熬煮汤药的小型药罐子,以及一盏形如莲花、燃着烛火的油灯。    油灯如豆,发出温暖的光,照在裴恕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上。    但哪怕是毫无表情,也是好看的。    像是一幅安静的水墨画,因为染了光,而变得更加生动。    林啾啾不自觉地被他吸引了目光,看得出神,心绪逐渐恢复平静。    这大概就是美的力量吧,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够治愈人心。    平静的林啾啾看着面前男人全神贯注地研磨药草,看着他一只手拿起处理好的药草,另一只手捏住帕子掀开药罐,然后倒入草药,轻轻地搅拌了两下。    药勺触碰药罐发出叮叮的轻微声响,和咕嘟咕嘟的煎药声一样,悦耳好听。    裴恕盖上盖子,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然后把药罐取下。    他滤掉药渣,仔细地将汤药倒进一盏小石杯里,接着抬起手,把石杯放到了一张方形符咒上面。    符咒黄纸为底,朱笔书就。就在石杯放上去的同时,符纸发出滋滋的轻响,随即有白色的烟雾从杯底升起。    刚刚还滚烫的汤药顷刻间就不烫了,温度适宜,恰好入口。    裴恕用指背试了下温度,觉得差不多了,放到林啾啾面前,叫她起床。    裴恕:“起来,吃药。”    和梦中一样的语气。    和动作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刚才突然低下头假装睡觉的林啾啾不是很情愿,嘴巴里辛辣与苦涩的味道还在,她不想吃。这时,只听裴恕又道:“刚刚还盯着我瞧了半天,这会儿倒学会装死了?”    林啾啾:“……”原来他都知道啊……    她抬起脑袋,眨巴眨巴眼睛,伸着脖子看了看面前的那盏石杯。    杯子里的不明液体黑黢黢的还泛着绿光,犹如老巫婆配得致命毒药,光是看着就令人胆战心惊。    这得是多苦的药啊,能黑成这样……    林啾啾心里疯狂打退堂鼓,但还是爬起来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再说,别人费了那么大功夫熬得药,她总不能拂了别人的好心。    林啾啾“啾啾”地给自己打气,站到了石杯前面。    她都想好了,吃药这种事,就跟吃人参果一样,只要咽得够快,味道就追不上她。    只要她心够铁,喝得够快,眼睛一闭一睁,不就一口气的事儿?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