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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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守在家门口等他,利落地签下租房合同。 再到方才借用电脑,留下令人生惑的搜索记录。 像一口井,发出妖冶、吸引书生的魅惑歌喉。 她在引导他。 汪工没了继续喝酒的心思,摸了摸颈后的细汗:“你是说——工厂爆炸那事儿?” 季庭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撑着下巴,淡漠得像阵随时能飘走的烟—— 如果没有人能够在现实中拉他一把的话,就要飞没了。 “隔墙有耳,说话小心。” 汪工背后都起了毛,酒醒了大半:“不能吧?” 他宽他的心:“那事都过去小半个月了——哪能有这么多人惦记?” 他说着也燥,要去摸烟,半道儿想起季庭柯最忌讳这个,又讪讪放下了。 “说不定,为点别的。” “什么?” “男女那点事呗——” 他咂摸着,瞥向季庭柯刚毅的侧脸。 “卖鳊鱼那老板娘,盯你几天了,腰拧得像条蛇。你真当,她是孙二娘投得胎,为的是血溅鸳鸯楼、投奔龙虎山?” 季庭柯拿筷子敲了一下汪工的手,顺道儿将他的烟盒打落在地: “闭嘴。” 他知道,公寓客厅的纸篓里,昨夜也有一盒一模一样的汾酒爆珠。 罗敷昨天晚上扔的。临出门前,季庭柯瞄了一眼,又不见了。 他知道是罗敷捡了起来,或许就在此刻,他不在家的当下,她躲在房子里吞云吐雾—— 虚渺的烟、舔舐的幽蓝焰火,氤湿烟嘴、尼古丁往肺里倒灌、粗犷的烟油游进嗓子眼里。 然后她会咳嗽,像所有手指发黄的老烟民一样,肺里插满了垃圾。 她以为他没看见。 季庭柯最后灌了口汾酒,一脚踹开了凳子。 汪工诧异:“不喝了?” 季庭柯顶着淡淡的酒气,“回家,家要被偷了。” “这年头、这治安,谁能偷到家里?” “外地来的贼。” 身手敏捷,心思缜密、深不见底,贼东西。 ** 罗敷动作很快。 季庭柯再回到公寓时,门大敞着,里头堵了个穿着黑灰色汗衫、耳朵别根烟的中年男人。 微微弓着腰,拦在罗敷房间门口,用一把小起子,怼着锁眼来回地拧。 那包汾酒爆,被她捏在指缝间,低低地垂着。 季庭柯目光顿了两秒,酒精的催化下、有些涣散。 罗敷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我没抽。”她凑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 一身的刺收不住,两个人挨得紧,构成一片火热的荆棘。 “别告诉他。我从纸篓里捡的。” 她的食指竖起来,抵着唇,做了个“嘘”的手势。 季庭柯盯着她的手指: 细长、白,没有被烟油染上色。指肚细腻、柔软,两端却生着茧子。 手掌很宽。 他打赌罗敷力气一定不小。 但他猜想不到,究竟什么样的工作,会生出这样一双手。 几步以外,电钻声轰鸣着响起。 不再是男女独处下过分的安静,仅属于喧嚣带来的心定。 似乎是不经意地、顺嘴地,季庭柯问:“很不方便吧——选择这里。” 西山物价低,他的次卧出租,不占据价格优势、地理优势、设备优势。 老化的家具、脱落的墙皮,一切都与罗敷格格不入。 “为什么会想到租这间次卧?” 罗敷眨眨眼,那股烟瘾又上来了。 她睨他半秒:“一个女人,千里迢迢地来到陌生的地方,和一个男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季庭柯一愣。 电钻声倏地停下。 师傅一抹汗,“好了。” 罗敷喊:“就来。” 经过季庭柯时,她猛撞了把男人的肩。 “开玩笑的——你喝多了。喝醉酒听到的话,都是假话。” 季庭柯确定、肯定自己并没有喝醉。 不到二两白酒,没够上他微醺的门槛。 他冷眼盯着罗敷将换锁的师傅送出门,她拎着吊带、踩着浸了水的拖鞋,嘴里还哼着歌: “荡着无人能描述的旖旎 为着灵魂能闻着某个异地” “我要洗澡了——你还要继续在这站着吗?” 季庭柯不自然地转过身,不再看她。 他房间的门半敞着,角落里铜塑的关公像庄严肃穆,既是忠义威猛的伏魔大帝,又是商贾膜拜的正义、诚信财神,关帝威仪,绝不错杀、绝不放过。 也是在这时,罗敷将手上的吊带团在掌心,像是忽然记起来一般,又折返: “电脑的历史搜索记录我忘了删,你…应该不会偷看吧?” 季庭柯背挺得像根松木,他面无表情。 吝啬施舍多余的眼色。 罗敷望过来的目光笔直又坦荡,她扬起眉梢:“那就好。” 第4章 想睡你 季庭柯没觉得哪里好。 擅自翻了他人的历史搜索记录,叫没品。 翻了又不认,那叫没种。 但他知道自己没有错: 换做谁来,都很难对罗敷那样的女人放下戒心。 她是颗没有设定运行轨道的导弹,入段拦截的毁伤效果无法预估。他一面出于自保、下意识地远离,一面出于欲望,又想让她变轨飞行。